第十八回 馬騰煙起,樹遮日薄,在樹與……(1 / 2)

月灑鏡泊湖 花非畫 3144 字 10個月前

馬騰煙起,樹遮日薄,在樹與樹的縫隙間偶爾透過幾縷微光,車一路行來,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馬車的速度不慢,老張趕車的技術亦是相當嫻熟,遇坑坑窪窪之處,輕巧的將馬帶過,車內的人並不覺得太大的顛簸,三女孩在車內談笑風生,將青春之音一路播撒,說笑的聲音忽高忽低,隨風起伏,女孩家的體己話自是私密又帶有點點春意,說到情深處,各人均用帕子掩了口舌,或捂了臉去互相斥責,又夾槍帶棒的一通互相調笑,老張的車駕的平穩,抵不上三個女孩的打鬨,動靜略大時,老張自會扯了嗓子喊聲:“小姐們,車駕不住你們這麼鬨騰的。”三人聽後趕緊正了身子,又抑不住的大笑不止。

一路無事,在駛到清水鎮與鄰鎮交界道的林子處時,馬車嘎然而止。

“老張,出什麼事了,怎麼不走了。”清煙從車內開了門栓,推了車門,探頭向外。

林間不知何時冒出七八個黑衣男子,個個身著對襟盤扣練功服,下穿窄腳燈籠褲,足上俱是圓口黑布鞋,唯首那人上衣敞懷,腰間紮根老牛皮練功皮帶,膀大腰圓,身材粗壯,臉上的橫肉堆砌出一股子狠辣的模樣,頭發完全梳於腦後,二斤的頭油抹的油頭粘發,人未靠近,幾日未洗的餿頭油味就迎麵撲了過來,讓人聞了幾欲作嘔,那人兀自不覺,手叉腰,不時的用右手在頭頂處不停的撫摸,又覺得發根處瘙癢難耐,小指尖長的指甲在頭皮上來回刮蹭,事畢又將手收了回來,用大拇指的指甲彈了小指縫裡的頭皮屑,隨後心滿意足的將手汗在衣服上蹭乾,努力睜開因縱。欲過度而虛腫的雙眼,兩步走到已嚇的汗如雨下的老張跟前。

“車上是何人?”那人用手中的匕首抵了老張的下頜,又斜著眼向馬車方向望去。

老張此刻已是無力開腔,不知是怕和那人對視,還是怕極了架在脖子上的刀,被匕首架的腦袋,緊繃的梗著,動彈不得,那男人猛的收回了匕首,老張的腦袋失了支撐,低垂了下來,蔫蔫的老僧入定的站著動也動不得。

“沒死吭個氣,問你話呢。”粗壯大漢將手的匕首朝老張的臉上拍了幾拍,不曾想,這一拍老張‘咣當’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褲腳上‘滴滴嗒嗒’的一片潮濕,腳邊更是一灘水跡,不用多說,定是嚇的尿了褲子,末了更是嚇的暈了過去。

“晦氣。”粗壯大漢踹了老張兩腳,回身向馬車處走去。

車內的三個女孩嚇的團抱在一起,瑟瑟的顫抖,嘴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可牙齒止不住的上下輕叩,發出幾不可聞的“嗒嗒嗒嗒”的聲響,臉上的淚無聲的滾落,轉而又用牙咬住泛白的唇,麻木的手指抓緊了白色的帕子,腿與腿之間互相帖合著,被彼此的抖動驚的用手緊緊按住腿部的懦弱,六目相望,淚如泉湧,實不知這次出門,是不是引誘她們奔赴閻羅地府的招魂遊。

車內的門栓早被清煙哆嗦著反鎖了上,車外的人扯了兩下沒有打開,在外獰笑道:“不開門,就砸了這車。”

三人俱是一樣的心思,但憑他砸車好了,就是死也比落在這幫畜,生手中強上千萬倍,於是抱的更緊,眼睛也閉的更緊,心裡隻把各路神仙,來往菩薩,如來佛祖求了個遍,一千遍一萬遍的訴說著自己的境遇,盼來個救星,救出水火,回去高燭供奉,香油香火任佛自取。然求佛隻得以慰藉心理,卻難解當前之難,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試想普通人家的馬車又能結實到哪裡去呢。

“拖出來。”粗壯大漢向旁邊人示意。

三人緊緊拉著對方的手,死活不肯放開,還是抵不住男人的力量,被連拖帶拽的從馬車內拉了出來,在外口的清煙右臂上袖子被扯了個口子,半截皓腕裸。露在這一眾男人麵前,想遮住也是不能,清煙心中突然起了念頭,同樣是綁架,上一次卻象是做了個遊戲似的輕輕鬆鬆,但這次全身每個細胞毛孔都感覺到了危險,是綁架的人不同,還是綁架的地點不同。想來應該是地點不同,土匪和土匪本質相同,手段相等,哪裡會有良善之心去體恤他們這些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