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天我心悅誠服的對楚大夫說句,我承認我輸了,不過不是輸在棋藝,是輸在棋憶。”清煙雖嘴上還是逞強,心內卻對楚懷仁第一次的刮目相看。
“能得楚小姐這一句,楚某足矣,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山采藥,就先行告辭了。”楚懷仁何其厲害,見好就收,若還拖拖拉拉的不肯離去,難免被彆人瞧出破綻,心裡再有想法,現在也不是能訴衷情的時候,能讓楚清煙對自己改觀的第一步要走的紮實而穩妥。
“我送你出去,清煙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清風跟著楚懷仁出了門。
“懷仁,今天我這忙幫的不錯吧,日後若成了,你要好好謝謝我。”清風在楚懷仁耳邊耳語。
“改日去我那聊,府中人多嘴雜,彆讓人聽去,不過今天多謝幫忙,日後還要多多仰仗了。”楚懷仁輕捶了清風肩窩一下,兩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中。
等清煙拿了雲娘送她的荷包回房洗漱時,楚懷仁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路上他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右手小指的指節,剛剛下棋時不經意的幾次觸碰,讓他的心中狂跳不止,指節處象被針紮了穴位,麻麻酥酥,當時就想著能握著清煙的手在臉上揉搓,理智戰勝了欲念,他將這種衝動死死的壓在心中,隻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忍耐,楚清煙是我的,楚家大宅是我的,楚家的所有財產都是我的,時機!
清輝灑入房中,燭火早已滅了多時,被月亮籠罩的房間內,月移影動,桌椅在明暗中更顯詭異的安靜,桔香早就去會了周公,睡在隔壁,偶爾還有幾聲夢話,也幸虧這幾句夢話才讓這房間有安全感。清煙很討厭滿月中天時,房內所呈現出的怪異氣氛,總覺牆壁上人影走動,把自己攪的心緒不寧,也試過點了燈望牆上照看,卻一無所獲,如此幾次,也沒心思去關心這事,不關心是不關心,可月總是要圓的,也隻有任它去了。
折磨了許久,清煙才覺眼皮沉重,緩緩睡著,可心裡總擱著事,和展梟鵬的約定不敢讓她有絲毫懈怠,若睡過了頭,六子沒接到自己,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會不會帶著一山的土匪衝到自己家來,這個賭她不敢打,也沒膽量打,畢竟楚家隻是生意人家,就算在鎮上有著百年根基,家裡也隻有那麼幾個看家護院的,哪裡能跟那些久經沙場的亡命之徒相比,就是請了警察局的人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話是不假,真打起來,命跟錢比,還是命值錢。
因心裡揣著事,清煙一夜睡的不踏實,又按照平日上課時起床的時間自然醒了,桔香平日比清煙起的早,要為小姐打點一切,難得周日不用上學,自然是要睡個懶覺補一補的。
經上次綁架事件後,清煙已完全放棄再有事帶上桔香一起的這種念頭,丫頭嘴太碎,弄的一件挺神秘的事,都快成說書先生嘴裡的三國水滸了,家喻戶曉,人皆能倒背如流。
在櫥櫃中找了件鵝黃色的側襟上衣,又配了條黑色學生裙,套了白色長襪,穿上鞋,清煙將辮子散了重梳,又在辮尾綁了鵝黃色的蝴蝶結。不施粉黛的臉龐燦如春華,皎如秋月,整個人望去唇紅齒白,娉娉嫋嫋。
因是周末,前廳早飯開的遲,清煙連飯也未吃,隻和阿達說了聲,去同學家有事,就跑了出去。
“什麼事,幾點回來,煙兒。”阿達還想再細問,清煙早就跑了沒影,從楚府走到青眉山腳下最快也要半小時四十分鐘,清煙走時已快七點半,怕誤了事,一路小跑起來,又覺得姑娘家,早起在街市上亂跑,挺招人耳目,將腳步加緊,改了小跑為快步走。
到山腳時,沒看到小六,清煙長長的籲了口氣,雖說學校也有體育課,但畢竟不是天天上的,這一通快步走,隻讓她喘的厲害,扶著一邊的樹,捶著胸的咳了起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楚小姐好準時,真是個守信用的人。”清煙驚魂未定,聽到身後的樹上樹葉騷。動,回身看時,樹上的人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的落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