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大過年的,還在用功呢,怕不是我們家要出個女才子了。”楚墨言除了早上見過清煙一麵,一直未見她象往年那般活躍,心想著女孩子大了,必是有些不為父母說起的心事,算算過了年,清煙也要十八了,這年齡的女孩也是該找戶人家了,原本是有心和趙家攀親家的,倒是趙家男丁單薄,無法圓了自己的心思,從鎮上到縣上想了一周邊,真正讓他放心,又隔著不遠,或可以招上門來的隻有楚懷仁。
楚懷仁,是自己從小看著長起來的,雖說比彆的孩子沉穩,心裡有主意,不過勝在為人誠懇,忠直,做事不虛頭巴腦的,進退有度,日後清煙嫁了他,也是給自己多了個左膀右臂,隻不知清煙心裡怎麼想的,不如趁著年裡大家都清閒,親自去探探。
“爹,您怎麼來了,不是說陪娘一起去廟裡進香的嗎?”清煙擱下手中的筆,早上到現在已寫了四五幅字,她怕自己靜下來又不得安省的想東想西,連年裡哥哥們去趙家她也推說身體不太舒服婉拒了。
“一群老娘們跑去進香,拖著我又不信那個,陪她們做什麼,不如過來陪陪我的寶貝女兒了。”楚墨言看著女兒從心底裡愛,恨不能一生一世都跟著她,照顧她,生怕她吃一星半點的苦。
“爹,您一年也沒陪過娘和幾位姨娘幾天,年裡也不能多陪些,她們不是要怨您。”清煙端著茶盅遞了過去。
“你一年大似一年,能在家中陪爹的日子也不多了,你娘和姨娘們還有個二三十年要陪著爹,爹自然是舍了她們來陪你的。”楚墨言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若真能招贅女婿在家,那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爹,說什麼呢,女兒還沒到急著嫁出去的年齡,況且現在兵荒馬亂的,誰有心思想這些。”一說到婚事,清煙心中就閃出了靜軒的臉,心底裡喟然長歎,除了他,自己嫁誰都是一樣的。
“正是呢,兵荒馬亂才讓爹急呢,爹可舍不得你嫁的遠了,回來一趟還要十天半個月的,我隻想著就近給你找戶人家,能天天回來那就更好了。”楚墨言已慢慢的準備拋出楚懷仁這個後備女婿的名字了,他卻不知清煙對這個人是討厭至極的。
“您說的更好笑了,哪家人會心甘情願的入贅過來,除非沒有父母的。”清煙原本隨口這麼一說,當下就明白了爹爹的意思,不等楚墨言再開口,就不悅的說:“爹,我知道你心裡的人選是誰了,隻是你女兒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那麼個表裡不一,品行不端的人。”
“煙兒,是不是你和懷仁有什麼誤會,我素日也是極關心這個人的,你說的那些,倒真沒看到過,是不是弄錯了。”楚墨言雖不讚同女兒的話,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這二人之間他更相信的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