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岫妤著下人打了水來,替……(1 / 2)

月灑鏡泊湖 花非畫 3095 字 10個月前

岫妤著下人打了水來,替清煙擦洗了一番,又沏了上好的雨前,端了過來遞與她。

“清煙,你彆怪我爹,畢竟長輩們還是很在意重孝不登門這個俗禮的,他能做到這步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岫妤望著瘦的隻剩巴掌大張臉的清煙,替她理了理鬢邊的亂發,微歎一聲:“你這樣,楚伯母地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

清煙捧著茶盅的手不由的抖動著,忙把手挪到桌上,放了茶盅吸了口氣,將欲墜的淚又掩的回去。

“岫妤,楚家怕是要完了,自爹一病不起,家裡已沒了往日的寧靜,清風獨攬大權不說,已開始在家裡羅織自己的親信,大哥還一任他胡為,本該自己掌的家,現在甩手掌管,隻顧算家財,貪錢財,二哥更甭說了,自小就是個沒主見的。更有想不到的,清風竟然想在娘熱孝中把雲娘娶進門,還大言不慚的說‘死的又不是他親娘,乾他何事。’爹的病一日重過一日,再加上楚懷仁那個心術不正的東西和清風混在一起,我現在完全就是束手無策,為什麼女兒家就做不得家裡的主呢。”清風氣的死死握住手中的錦帕,臉上籠著濃濃的怒氣,直悔自己為什麼不托生個男兒身。

“楚伯母出殯不過兩日,怎麼的你家倒成了眼前這般光景,這動作也太快了,怕不是清風那早有了準備。”岫妤隨口一句更加重了清煙對母親之死的懷疑,苦於沒有證據,懷疑也隻能是懷疑。

“岫妤,在你家避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和楚懷仁清風照舊一個鎮上住著,再怎麼躲也是要碰麵的。”清煙心中盤算著,能不能請靜軒把自己帶離清水,先避過風頭,再請靜軒幫忙徹查母親的死因,他交際廣泛,聽說他的父親當年也是為過官的,在官場中必有交結,若真能請的他出手,母親的死還是有望沉冤得雪的。

“怕什麼,你隻管在我家住著,我倒看看楚清風有幾個膽子敢跑我家來要人,就是讓他知道你在我家,又能怎樣,我倒要好好質問質問他,書都讀到鬼肚子裡了,仁義禮智信,都被他當廢紙扔了嗎?還做出逼妹妹嫁人的事,以往真是錯看他了。”岫妤雖因靜軒的事,有些日子不大願意和清煙走動,但麵對今天的事,她的援手適時的伸了出來,再怎麼鬨,也不能在清煙最悲慘的時候落井下石吧,這事擱誰都該伸一伸手的,兩人這許多年的感情非一日之力。

“岫妤,我倒不是說清風有這膽子來要人,怕隻怕,他和楚懷仁想彆的點子,有事沒事去你家鋪子鬨點事,俗語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真的找些個地痞無賴去鬨事,你們家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如今這世道本就不好,斷不能因為我的事,壞了你家的生意,如今我對清風是看的透透的,兩麵三刀的小人。”清煙提起清風直恨的牙癢癢的。

“這事我先去和爹商議商議,靜軒表哥明天就要啟程回家,這個年都是在這過的,大伯大媽都有點不高興了,還寫信來問,是不是哪家的姑娘栓了他的魂去,硬賴在這不肯走,若是有,他們就過來登門拜訪,靜軒表哥過完年也二十五了,該成家了。”岫妤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敷了層粉紅,淡淡的,這話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哪家姑娘’自然指的就是她。

清煙這會已沒有心思再和她扯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對自己的未來隻覺得太渺茫,隻是一門心思想著替母親報了仇,查出真凶,現在又沒能力再去照顧父親,急的左右不是。

“岫妤,求你幫個忙,讓趙伯伯到我們家去看看我爹,昨天看他的時候,他的氣色一天不如一天,隻剩一口氣撐著,喂了他一碗粥,也隻喝了半碗,楚懷仁說是要紮針,說他什麼筋絡氣血不通,導致手不住的顫抖,拿什麼都拿不穩。我很怕,怕他和三哥串通了一處,不如請趙伯伯另帶個醫生過去看看,縣上不是新來個洋大夫,請西醫看看可好?”清煙一想到爹一人在家,幾個小媽,都忙著在家斂財,無人去關照他,若是娘在,爹斷不會糟糕到現在這樣,昨天自己盯著下人給爹擦臉洗手,今天無人照看,會不會都沒人管他了。

“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會求爹去辦的,你先歇會吧,怕不是昨夜又一夜沒睡?”岫妤推著清風去裡間臥室躺會,自己去了前廳找爹和靜軒商量去了。

楚家走失了清煙,上上下下被盤問了半天,都說沒人看見四小姐出門,清風倒不急,走了就走了,也沒什麼要緊,她最可能去的就是趙家,怕是跟自己賭氣想不開到趙家住幾天去了,遂派人去趙家問問,跟在一旁的楚懷仁從得了信就急的團團轉,支使著家裡的下人也跟著團團轉,有些家生下人,心裡不服氣,什麼時候家裡又多了位爺,太太去了,老爺病了,這個家越發不成個體統了,索性都拖拖拉拉到一邊躲懶去了。

“清風,你看煙兒會不會知道要嫁給我的事了,怎麼突然跑了。”楚懷仁對清煙是勢在必得,他貪戀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有楚家的一份嫁妝,堂堂楚家正房生的小姐,父母必定早就備好了嫁妝,要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