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安德魯參觀過很多次極星公司，對陸時亦的項目組也不陌生。

“真可惜，希爾複利沒能來到現場，見證Angel選拔的奇妙時刻！這將是人類最偉大的一場的比賽！”

希爾複利·斯諾是極星公司的老板，提到他，團隊中自然有負責商務的同事接過話茬，開始跟他寒暄起來。

陸時亦看著大家你來我往地寒暄，再次感慨機械文明的簡潔。

隨著比賽的開始，大家開始安靜下來，在觀察席裡，通過光腦來看了解比賽。

光腦的投屏下，這一萬人穿著整齊的製服，男生女生都剃了光頭，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標誌性的東西，似乎在暗示大家，這一切都是公平的。

“剃光頭發是為了方便身體檢查嗎？這個我們沒有要求過。”有人提問。畢竟為了公平，賽製和規則陸時亦他們並不清楚。

“不全是，這樣會方便一些，”負責講解的是伊萊爾斯先生，“更重要的是，這是服從性的第一步。如果連光頭都不願意剃，那以後很難指派他們去完成任務。畢竟Angel是有使命在身的。”

研究員們的激動和新奇，顯然都被這小小的一個舉動，給潑了一盆冷水冷靜下來。

這場比賽不是友誼賽，每個人都要被規則所限製。

陸時亦扭頭看了一眼李鉞，也許這一刻，李鉞對“人造天使計劃”就不會那麼理想化了。

這場比賽是直播性質，投放向全球觀看。不知道是為了營銷還是商務的手段，隻是相比播放給觀眾們的內容，他們在光腦裡會看到更多東西。

因此，在直播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掃描一般打量著這些參賽者的資料了。

“0321的身體素質看起來十分羸弱，不知道怎麼通過身體檢查的。8991居然還是機械改造人，他應該很多器官都不具備了吧，這樣也能……”李鉞忍不住問了出來，“我記得，我們第一個要求應該就是體魄強健。”

伊萊爾斯聲音沉穩，“是的，但是我們是很人性化的篩選。0321號的身體素質雖然一般，但是異化度低，並且擁有較好的汙染抗性。8991號則是經曆過多次機械改造，忍受痛苦的能力和毅力遠超普通人。如果隻是因為身體素質不好就將他們排除在外，我們的醫療艙和營養艙豈不是顯得很浪費。”

這句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

“可是他們比起健康人更有可能死亡的風險”

“異人環繞，現在所有的人時時刻刻都有死亡的風險！這是自願參與的比賽，先生。更為豐富的實驗樣本，對你們項目組而言不是更好嗎？”

李鉞握緊拳頭，還想要說些什麼。

“是否允許他們接受改良基因還需要進一步判定，這才是我們該做的。”陸時亦拍了拍李鉞的肩膀，他深深知道人類無法要求彆人，隻能自己儘力而為，“但是有改造人的加入，這對公平性沒有影響嗎？”

“的確會有一些不公平，他拆除了所有攻擊性的武器和輔助功能，隻保留支撐基礎生存狀態的支撐。相較於普通人，他所承受的苦難更多，但是這些都是他自願的。”

“0321的抗汙染性是怎麼得知的？”

“0321是在異人‘弗坦之握’汙染下生存的人類，距離很近都沒有產生異化，並且積極為我們提供了消滅‘弗坦之握’的有利消息。在救出他後，我們為他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得到了這份報告。更為重要的是，他的親人朋友都在這場汙染中犧牲了。”

伊萊爾斯的言下之意，不免讓人肅然起敬。如果真的要製造Angel，人類還是希望由悲情的，正義的少年成為主角，不是嗎？

就像是這位Angel 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