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南走後,柴笑又獨自躺了一會,之後實在沒什麼意思就從書架上挑了本經濟法看。
像經濟法這類教材排版都是大段文字的科目看久了難免覺得枯燥,有時候還使人犯困。看了三五章之後,柴笑感覺眼皮有些重,索性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也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隻在夢中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隨即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有個人蹲在床邊帶著床在搖他。
“醒醒,醒醒!我哥來了!”張紹南抓著柴笑的肩膀上演著經典的‘馬景濤式搖晃’。
柴笑還在半夢半醒間,頭腦尚且不十分清醒,有些費力地把扒在肩上的兩隻爪子拿下去,鼻音有些重,“來就來,又不是我哥,你搖我起來乾什麼?”
“好兄弟,你幫我搬下行李,我請你吃飯。”
張紹南拽著柴笑的胳膊硬是一把將人拉起來,後者坐在床上略微愣住,“啊?”
跟著,張紹南瞬間噗通一下跪坐下來,淚眼汪汪看著柴笑,“樓下有倆行李箱呢!幫我分擔一個吧,求你了!我下午扛倆行李箱上來都累成狗了,你是看見了的,你忍心讓我再負重扛倆上六樓嗎?柴大善人!”
柴笑眨眨眼睛:“……”
張紹南:“男神!”
“柴大哥!”
“感動J大年度十佳室友!”
柴笑:“……”
倆人無聲對視片刻,柴笑說到底還是個心軟的人,張紹南下午扛行李上來確實累得夠嗆,何況搬行李在柴笑眼裡隻是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就下床洗了把臉,跟著張紹南出了校門。
此時夜幕已至,校門口不遠處正停著一輛十分吸引眼球的銀色保時捷911。
保時捷旁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硬朗的男人,穿一身高定藏藍色西裝,眉目高俊,渾身散發著成熟的男性荷爾蒙。
“臥槽,開這車過來,沒問題吧?還穿成這樣,真以為拍電視劇呢?!”
剛走到校門口,柴笑就聽見張紹南低聲嘀咕了這麼一句,聽起來似乎有所抱怨。但緊接著,對方又像變臉似的咧開嘴哈哈一笑,向西裝男揮了下手,帶著柴笑徑直走了過去。
對方像很不待見張紹南一般,隻是筆直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表情。
待三人麵對麵站定,張紹南才清了個嗓,態度少有的正經,說道:“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哥,張慨言。這位就是我室友,柴笑。”
張紹南把就是二字說得非常用力,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單從形象來看,張慨言的年紀應該比張紹南年長不少,身高也比183的張紹南高出半個頭,兩個人從外貌到氣質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怎麼看……都不像親兄弟。
“你好,初次見麵。”張慨言微笑著衝柴笑點了下頭,聲音低沉有禮。
他的眼睛沉而明亮,瞳孔深處映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像雪一般清淨明澈的人。仿佛從雪山深處走來,乾淨得一塵不染。身上的氣質很特彆,周身仿若飄著小雪般帶著淡淡清爽微寒的氣息,第一印象並不十分好接近,但若多看兩眼又會覺得他的五官給人一種恰如其分的溫暖感,很是神奇。
“您好。”
柴笑接受問候,同時向對方微微鞠躬,他的微笑帶著淡淡的暖意,整個人卻禮貌又疏離。
柴笑皮膚偏薄、膚色又屬於冷白色調,好像身上天生帶了光環,就算是在晚上,存在感也異常強。
穿西裝的男人無視張紹南,目光一直落在柴笑身上。
“張紹南假期回家提到過你,上學期你費心照顧他功課,辛苦了。”
“都是室友,我也不好看著他掛科的。”
“了解。”
“暫停暫停,你倆先彆嘮了。”張紹南念念不忘他的遊戲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碰了張慨言一下。
“哎,我箱子呢?!”
張慨言一個眼色都沒給他,張口就說:“前備箱,自己拿。”
張紹南大步竄到車頭,打開前備箱,裡麵一上一下放著兩個行李箱。
張紹南眼珠滴溜一轉,伸了手就要去拿上麵的小行李箱,但張慨言眼疾手快,在張紹南碰到拉杆前,先把兩個行李箱都提起來,把大的那個遞到他麵前,無視對方接過箱子那怨念的目光,徑自把小號箱子放在地上,拉開拉杆,放到柴笑手邊。
張紹南見狀頗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有意見?”張慨言挑了挑眉毛問。
“不敢。”張紹南敢怒不敢言,撇了下嘴,沒忘記繼續按劇本流程邀請對方吃飯,但本質卻演變成了鴻門宴。
“來都來了,先彆走了,一起吃個飯吧。”
張慨言平淡地背著台詞:“行,等你們出來。”
你們?
柴笑機警地發現張慨言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莫不是一會吃飯還有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