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人流之中離開會場時,萩原研二忍不住有幾分恍惚。一切都進行的異常順利,本應顯眼的閃光在對準被媒體長槍短炮焦距的演講台時,沒能引起半分側目。一場想象中凶險無比的冒險行動以一種過分溫吞的結尾結束了。
混在離場的人流中,二人未被任何人矚目,輕飄飄的離開了會場。
“簡單的嚇人啊……”
萩原脫下西裝外套,摘下眼鏡和用來偽裝的假胡子,揉亂了被發膠糊起來的頭發。
“人們沒有這方麵的防備心,要得手不會比吃掉一塊叉燒更難……”
“不了解情況基本就是無解,渡來你真是有超級犯規的能力呢。”
“嘿嘿——”少女單手捧起臉頰,笑容燦爛。“搶在彆人讀規則的時候先手拿下,這可是我的必勝秘訣哦~”
“好啦,今天的行動告一段落,我得在事情敗露之前搞定才行。”
“接下來隻要找人借設備,運氣好的話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直接故技重施,我們就……”
萩原研二眯起眼睛,注視著遠處,罕見的打斷了渡來曉洋洋灑灑發表的未來行動規劃。
“渡來,你有看見小陣平嗎。”
渡來曉一愣,也看向街角的方向,“他不是在…”
萩原研二嚴肅的開始撥打鬆田陣平的號碼。
渡來曉則繃著臉死死盯著那個角落。
怎麼會…鬆田可不是不靠譜到消息都沒有一句就擅自失蹤的家夥。誰做了什麼?
還是說被敵人發現了,約翰·沃克?
不,不應該,他不應該認識鬆田陣平,這說不通。
問題出在哪兒了……有誰在追蹤我們?
木記呢,她還安全嗎?
如果……要動手嗎?
許多可能性在腦海之中排列組合,渡來曉握著徒有其表的相機,感受到的卻是刀刃冰冷的弧度。
“警局?”
無聲的沉默中,電話終於打通了,萩原在靜靜聆聽片刻後,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渡來曉:?
不知對麵的鬆田說了什麼,渡來曉隻看見了萩原臉上無語的神情,最後隻聽他答到:“好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渡來曉看著萩原研二掛斷電話,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
“認真的?他是怎麼先我們一步把自己送進局子裡的?”
————————————————————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攔路向我求助。我以為追過來的就是犯人,所以姑且給他來了兩下子。”
“結果到了警局他才解釋清楚隻是撿到鑰匙想要歸還,結果一邊害怕的想跑,一邊下意識的去追,然後讓我撞見了……”
“我可是看見她那副模樣向我求救,還說有犯人在追她,所以才動手的。”鬆田陣平神色不耐中還透露著幾分尷尬。“情況緊急,哪裡能分辨那麼多!”
“所以,你們這兩個家夥給我適可而止啊!”
在一旁笑到捶牆的二人分毫不見收斂,笑聲反而更大了幾分。直到被路過的警員提醒後才斂起笑聲,可臉上的笑意卻難以褪下半分,全然無視了鬆田快翻上天去的白眼。
“什麼嘛,明明平時看著挺聰明的,結果你居然是這種動手快過腦子的肌肉大猩猩啊……噗。”渡來曉一手捂著嘴,一手擦拭著眼角。
“咳咳…”笑的有些岔氣的萩原清了清嗓子,擺正表情對此番烏龍做了個總結。
“簡單來說就是,池田小姐因為最近收到的恐嚇信而神經緊繃,錯把撿到失物想要歸還的圓村先生當做了犯人,向你求助。結果好心的圓村先生被你揍了一頓,你報警後他才證明此事是個烏龍事件。”
“沒想到啊,明明把任務最輕鬆的部分交給你了,結果你卻成了最先來警局報道的一個。”渡來曉還是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唉呀,看來我真沒來錯,以後我會多照顧你一點的。”
鬆田陣平固執的抬著頭,一聲不吭。
“好了好了,好在解釋清楚之後圓村先生願意表示諒解真是太好了。”
“嗬。畢竟我可不像某個人,犯錯了可是會道歉的。”斜睨了一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某人,鬆田意有所指的開始陰陽怪氣。
渡來曉心情正好,對此隻當做沒聽見。
“不過,池田小姐那邊……”
鬆田陣平雙手環胸,沒什麼表情。“隻是恐嚇信,也不知道寄信人的身份,而且對方還沒有更過激的舉動,警局這邊說是隻能先登記一下,暫時沒有辦法做什麼。”
“而且……”鬆田猶疑的編織著語句。“池田小姐拒絕提交能證明恐嚇信存在的物證。而根據聯係上的池田小姐的母親的說法,她最近的精神狀態比較糟糕。目前警方內部對於是否要采信她的證言都有所爭議。”
“還有這種內情在裡麵嗎,”萩原愣了愣,皺起眉。“那還真是複雜的情況。”
啪啪。
伴隨清脆的擊掌聲,渡來曉喚回了二人的注意力。
“彆人的工作就留給彆人去操心吧,這可不是你們現在該操心的事,把注意力好好放回來——”
“我這邊可是超——順利的,已經聯係人借到設備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重大進展咯~”
“剛好你們兩個大學生,明天就老老實實回歸校園生活,等著請我吃超豪華可麗餅吧。”
渡來曉挑眉,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機。
“我會搞定那家夥,你們就期待著吧!”
“……”鬆田陣平慢吞吞的舉手。
“喂,不是吧,你還能還有什麼問題嗎?計劃明明已經很完美了吧!?”
“不。”鬆田陣平搖頭。“我是想問,誰說要請你吃超豪華可麗餅了?”
渡來曉:?
“所以你就是要找我茬是吧,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