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祖宗誒,你怎麼還在睡呢,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
嚴顏氣勢洶洶地衝進沈欽房間,氣勢洶洶地把沈欽的被子掀起。
沈欽抬頭看牆上的鐘表——指針指著三點。
確實有夠晚的,他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撩起額前垂下的劉海,鼻音很重地問道:“活來了?”眼睛還是沒完全睜開,眼皮耷拉著。
這小子昨晚肯定又通宵了,早晚得猝死。
“嗯,這次的客戶是個高中生,”嚴顏把信紙往沈欽麵前一扔,“這是他的心願。”
高中生?沈欽皺眉,那應該沒幾個錢吧。
沈欽沒看信紙,他更關心酬金是多少。
“付了多少錢?更準確來說,是我能分到多少錢?”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錢呢,你每天吃我的住我的,你自己算算欠我多少了?”嚴顏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到現在還記得初次見到沈欽的場景:
“小顏啊,這是你堂弟,他叫沈欽,要好好照顧他哦。”沈老太幾年都看不見人影,一天突然出現在店門口,身後還站著個看起來很高冷的少年。
就是字麵意思,很高,很冷。
好不容易見著一次麵,竟然是強塞給自己一個孩子,嚴顏當然不會答應,她據理力爭道:“不是,外婆,你看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我怎麼可能……”
外婆笑眯眯地打斷她:“小顏啊,我相信你,你看你不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當上老板了嗎?”
“一間小雜貨鋪算什麼老板啊。”嚴顏嘟囔道。
外婆見她如此不配合,正色道:“小顏,你要體諒一下外婆啊,我也是有急事實在顧不上他嘛,哎呀什麼都不要說了,就交給你了哦,加油!”
沈家沒有家法,隻有沈老太太的想法。
嚴顏看向沈欽,這人打了個哈欠,眼睛迷蒙,很缺覺的樣子。
她不知道,沈欽打哈欠,就代表有人在撒謊。
嚴顏努努嘴,心道:“能有什麼急事,你不就是嫌帶個累贅玩不痛快嗎?”
沈老太一大把年紀了,頭發花白,但是身子骨硬得很,人生唯一的夢想就是環遊全世界並且已踏上追夢旅程,現在可能在哪裡享受異國風光呢。
外婆風一般地來,風一般地離開了。
嚴顏扭頭,問少年:“你叫沈清,清秀的清?”
名字取得不錯,這孩子確實長得很清秀,皮膚也很白,是小女生看到會臉紅犯花癡的程度。
可她不會,她已經三十歲了。
沈欽搖頭:“是欽佩的欽。”
說完,還不忘補刀一句:“你前後鼻音不分嗎?”
嚴顏:……
“你今年幾歲了,上幾年級?”
“十七歲,高一的時候輟學了。”沈欽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輟學對他來說算不算遺憾。
嚴顏沒說什麼,畢竟她自己初三都沒上完,話說學曆低是他們家族的傳統嗎,一家子湊不出一張高中畢業證……
這孩子就這樣住下了,從此找到了遮雨的屋簷。
嚴顏當初收留他,是想找個免費勞動力的,但沒想到這孩子頹得很,晚上總是通宵打遊戲,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來,嘖嘖,實際上是找了個飯桶。
沈欽就這樣白吃白住了一年,第二年的時候,嚴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再這樣下去店遲早得被吃垮,最終她決定重操舊業,把心願雜貨鋪擱置已久的秘密業務交付給了沈欽……
這人聰明,也樂意乾,一乾就是三年。
當然掙的錢都歸嚴顏,算是飯錢和房租。
***
唉,我就知道,沈欽歎了口氣。
到底還有多久才能還清啊!!!
“時間是今天下午五點,要記住你隻有四十八小時,時間一過如果還沒回來的話,後果自負。”這是例行公事,沈欽每次執行任務嚴顏都會提醒。
“我知道了。”沈欽表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五點,還早。
沈欽洗漱完畢,叼了個麵包回來,一邊吃一邊看信紙上的委托,信很短,隻有寥寥幾行字:
尊敬的流星先生:
你好。
能不能幫我報複一下學校裡那幾個欺負我的人,他們太可惡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敬祝:
生意興隆!
羅宇豪
××年12月30日
4:59pm,沈欽的大拇指按上信紙上的大拇指印。
5:00pm,沈欽準時穿進羅宇豪的身體……
“叮鈴鈴——”下課鈴聲剛好響起,是吃晚飯的時間。
久違了,高中生活。
沈欽慢騰騰地走去食堂,不是走不快,實在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太虛了,剛走幾步就喘得不行。
“缺鍛煉啊。”沈欽開口提醒腦內的羅宇豪。
雖然他自己從來不鍛煉。
“好啊,鍛煉一下吧。”前麵的大塊頭突然轉身,笑裡藏刀。
身高一米八,手臂健碩,脖子處有若隱若現的紋身,沈欽吸了下鼻子——還有煙味,鑒定完畢,典型的小混混一枚。
而且很能打。
嘖,不好辦啊,就羅宇豪這一米六的小身板,對上這種大塊頭隻有挨打的份兒。
羅宇豪看到這人直接嚇得結巴了:“他,他叫陳偉,他就是欺負我的人,的頭。
哈,這名字,沈欽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偉哥,你想怎麼鍛煉?”
大塊頭氣的嘴都歪了:“踏馬的你竟然敢叫我偉哥!”說著,掄起拳頭就揮了過來。
沈欽直覺有風吹來,迅速一個側身躲過了攻擊,這小身板雖然戰鬥力不咋地,防禦值還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