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夠不夠亂世?桓公始皇,算不算風流?”
“我嘛,沒有大誌,”說著,他仰頭灌了一口酒,“——卻隻想做個如莊周般的風流人。”
“你喝酒嗎?”
謝鶴知看著頃刻間他頸上與麵上浮上的潮紅,莞爾一笑:
“我從來不要烈的,易上頭。”
她收拾好棋盤上的殘局,忽正色道:“如今天下如此盤,棋手寥寥,旗子萬千,破局者勝,
迷局者死,落棋為定,不得悔棋。文衡,敢不敢與我一戰?”
“快哉!來戰!”莫辭大笑,“輸則甘願為君手中子耳!”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好!文衡果真是個風流人!”
時至日暮,謝鶴知使人送莫文衡。
他汗沾衣襟,發絲散亂,已不勝酒力:眉若青山黛,唇似朱砂丹,翩然神飛,酡然醉態,
及拜彆,莫辭酒微醒,忽嚴色道:“我知雲歸今日所憂,然天下非一棋可比,亦非一局可定,今天色將暮而尚未晚,夜色欲曙卻還未明,雲歸切勿操之過急!”
謝鶴知聽罷垂眸莞爾:“文衡,你醉了。”
莫辭略吟片刻,竟也笑道:“是了,我醉了。”
於是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