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平民時,我是帝國的基礎。為官後,我仍然會成為帝國的基礎。”——魏傑,當時的櫛世鵺對此話表示認同。但是魏傑真的是這樣想的?也許吧。
畫具嘛,其實不可能隻有一種大小的。在畫精細的部分時有較為細的筆,在畫一些大氣的地方時可以使用……公主手上的那把。我很快找出了大小較為適中一把,交給公主。
“嗯,下官確實喜歡畫畫,也經常帶畫具來。這是因為即使是寫公文時,這支筆也是最為順手的。”
此時我能感覺到我身後文代無語的目光。他一定想說,最近的生活把我給帶壞了。不要說帶畫具來民安殿,連隨機應變的能力也變得如此差。的確,我在最近的閒暇中有些懶散了。其實想想也應該知道,在這裡整理奏折不是我的強項。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是嗎?可惜本宮對繪畫沒有多少研究。不然應該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吧。”
還好,她是個外行……在繪畫方麵。實在不行就把解釋引到繪畫以及個人習慣方麵就可以搪塞過去了吧。沒人會注意像我這樣的小官的。現在能夠混過去以後應該就沒事了吧。但是公主的到來也讓我不得不重新省視我之前的生活。我似乎感覺到,我在這閒暇中忘記我我所背負的一切。是的,我來到這裡,為的是能夠好好了解這個國家的構造,這樣才能更好地治理伊茲。但是我卻因為無聊與閒暇,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居然開始學會了現實逃避。
“今天就這樣吧。本宮明天會再次拜訪的。”如是說著,她開始命令侍女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般要許多天才會到訪一次的公主明天還會來,這明顯是對我說我現在在她的監督之下。被識破了嗎……也是啊,那麼蹩腳的借口。其實她完全可以什麼都不說明天突然到訪的,但是她事先和我說清楚,應該可以理解為一種威脅吧。
其實某種意義上我應該感到慶幸,因為她沒有立刻要了我的命。
公主走後,我把文代帶到角落,小聲說道:
“文代,彆這樣。”
現在的文代的表情相當平和,但是我知道在公主走後的現在他正處在最為警覺的狀態。也許如果公主下令殺我的話文代應該會先下手吧。這很可能也是公主沒有選擇馬上揭發我的原因,因為文代就在我和她身邊,這樣的距離沒有人能夠保護她。
“少主,我想這幾天在下必須和您寸步不離了。”
“不用擔心。我想她應該不會僅僅因為我把畫具帶到民安殿而要我的命。而且,作為打破規則的人,受罰是必要的。如果她想給與我懲罰的話也是天經地義。”
“即使如此,少主,也請允許在下在這個非常時期更進一步儘好近侍的職責。您是伊茲的希望。”
“好的”我微微一笑“但是她明天還會來哦,到時候一定要平常心,平常心。”
“遵命。”
“很好。”我又看了一眼民安殿中忙碌的人們的身影,“應該說,托公主的福,我應該終於可以在這裡好好做我應該做的事了吧。”
“是的,少主。”
公主似乎沒有向民部卿通報當時發生的事,而魏傑也並沒有把畫具以及我和公主的事說出去。但是公主這次異常地較早離開使得我的同僚們對當時發生的事也有所察覺。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除了魏傑關於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外再也沒有人來打攪我。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會搞不清狀況吧,這段時間內他們應該會對我敬而遠之。而我也能真正開始了在民部少錄的工作。
工作很順利。這些東西其實對於我來說不會很難。但對於公主的事情總是在腦內揮之不去。我在閒暇中開始試圖了解一些公主的情況。魏傑和我一樣是新來的,而且他是平民出身,問他應該沒什麼用,但是在這些同僚在隻有他最值得信任,不論如何,先問問他吧。
“文代,傍晚我有事要和魏傑單獨談談,這期間你先回去,有機會的話可以幫我查查民間對公主的看法。”
“但是,少主,在下說過要在您身邊的。”
“聽我說,文代,魏傑是個平民出身的官員,可以的話我想聽聽他的真心話。”
“……”
是文代的話,他一定知道我沒說出的話是——有你在的話我擔心他會過於警覺而不願意說出真心話。
“不好意思,文代。”
“不,少主,少主的想法是正確的。”
“原諒我,我知道文代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知道你是把我的安全放在了首位,而且又是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們畢竟對皇都,對皇宮一無所知。文代……你,能允許我再任性一次吧。”
“當然。”
日落時分,魏傑也開始收拾東西,就在這時我叫住了他,壓低音量說:
“魏大人,我想問問你覺得公主……怎麼樣?”
……
“我說,櫛大人……你不會是喜歡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