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鄭修誠挑眉，此刻的他，站得筆直，精神抖擻地不像一個重傷的人，“在哪兒看到的？”

“書上。”說完，姚修文打了自己兩巴掌，他覺得好困好困，困地頭痛，比中學時沒有午睡的盛夏下午，物理老師念經時還要困。如果現在有一麵鏡子，那麼姚修文可以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此時的尊容，一個毫無血色，眼下青黑，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的瘋鬼。

這是靈力透支的表現，要恢複靈力，最好的方法是打坐調息，或者睡覺，當然，睡覺的法子耗時長效率低下，一般不推薦。

忽然，鄭修誠大喝一聲：“小心！”

姚修文的精神為之一振，無奈困頓帶來的遲鈍，使精神與身體反應處在兩種維度，他的耳朵聽得清清楚楚，但是身體卻好像一塊難以拉動的石磨，他覺得脖子一痛，眼前天旋地轉，立刻人事不知了。

鄭修誠接住姚修文，手按在他脖子上摩挲，隻要稍稍用力縮緊，這條脆弱的生命就會死的無聲無息，死亡原因就是眼前的一切。

隻是……

鄭修誠放開了捏著脖子的手，十分粗魯地將姚修文往肩上一抗。

雖說趙子真的食夢貘穿不透這人的精神力，但難道說這人精神力之強，已強到能看見未來？

妖狼被眼前兩個人類的內鬥戲碼驚到，初具靈智的他們，當然無法理解死亡邊境自相殘殺的理由，但是無所謂，先死的食物和後死的食物，沒有任何質量和口感的區彆，狼王戒備地咆哮著，帶領妖狼們逼近鄭修誠。

“哼。”鄭修誠冷哼一聲，默念劍訣，霎時間一劍化萬劍，強大劍氣化作狂風，周遭樹木竟劈裡啪啦齊齊斷裂，萬把相同的寶劍劍身散發出幽幽的冷光，先向天空而去，再如飛星疾衝而下。

狼群猝不及防，躲無可躲，狼毛再硬，拚不過劍氣，皮毛再厚，擋不住利刃，飛劍刺穿它們的喉嚨、四肢、肚皮，一隻隻妖狼慘嚎著，倒在血泊裡抽搐。

鄭修誠站起來，手一揮一握，無數劍光瞬時合一，變回靈劍回到他手中。

血氣成了妖蟲們的狂歡宴，他們狂舞在屍身之上，或旋或停，或落或跳，吸飽了血液，猩紅的翅膀恍若一片片閃爍的紅寶石。

一場饕餮盛宴正無聲舉辦。

紅光躍動在鄭修誠的眼瞳裡，他嫌惡地皺起眉，取出手帕擦拭掉下巴上的猩紅，這妖蟲還真是挑剔，隻要新鮮的血。這一場戲騙得了人，騙不了妖蟲。

鄭修誠向空中發射了一枚煙花信號，煙花炸開，玄星門弟子不一會兒就禦使著飛劍尋來了。

姚修文醒來的時候，被眼前熟悉的床頂嚇了一跳。

青幔帳，雲紋錦被，帶一絲清冽味道的熏香，以及一聲驚喜的、熟悉的：

“姚師叔，你沒事了！太好了！”

姚修文尷尬地扯出一個笑，為毛這一切都好熟悉？

“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