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通電話是徐江唯一一次聯係林觀南,即使是在聯合通緝的情況下他還是失蹤了,旗下的產業全部被封,沒人知道他在哪。
有消息說是因為刑偵支隊抓住了徐江的暗樁和白江波的司機,供出了他的犯罪事實。
白江波的屍體被挖出,作為其遺孀的陳書婷母子也早被警察從勃北接回京海。
自此,盤踞京海幾十年的兩大勢力似乎被一舉擊潰。
而反觀另一邊,蘇醒過來的徐雷驚恐的扯下身上連著的電極貼和掛水從床上摔下,整個人環抱住自己坐在角落裡,尖叫著拒絕所有陌生人的靠近。
徐雷身上的傷口有些沒有長好,又因為他動作幅度過大,已經結痂的地方甚至又被扯開,病服和地麵上鮮血淋漓,配上病房裡一片狼藉,讓進來的林觀南也是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見到熟悉的人,他這才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停止了喊叫。
“姐!”
徐雷覺得他人生中最黑暗的記憶就是昏迷前的那段時間了,他被蒙住眼睛,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隻能在驚恐與忐忑不安中等待著隨時落下的棍棒,腿上的彈孔似乎還在流血,衣服被不知道是血還是汗的液體打濕黏在身上,被打斷的胳膊再也無法支撐起他的身體。
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鑽心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
這一切讓在冰水與疼痛中反複蘇醒與昏迷的徐雷,第一次覺得活著原來是讓人恐懼的一件事。
即使真正的在醫院醒過來,看到陌生的人還是會讓徐雷感到害怕。
他隻能抓著林觀南的衣角瑟縮在對方旁邊,看著醫生護士為他做檢查時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
為了少用鎮靜劑,她最近幾乎都陪在醫院。
“姐,彆走,我好害怕。”
“姐,彆關燈求你了!”
“姐我好冷……”
“我在這,已經過去了,你安全了小雷。”林觀南安慰著他。
在這段時間裡,徐江的屍體被發現在京海的郊外,對方身中多刀失血過多而亡,現場並沒有殺人者留下的任何線索和證據。
作為徐江的獨子,警察也找到了徐雷,隻不過見到他這幅精神狀態,暫時沒有進行傳喚問詢,隻是要求了對方不要出城需要與警察方麵保持聯係。
幾乎沒人知道,在徐江屍體發現前不久,有兩個包裹被秘密送到了林觀南手裡。
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是徐江的,她很久以前在徐江給徐雷簽字的卷子上見過這個筆跡。
經過漫長的治療以及心理疏導,除了暫時需要坐輪椅以外,徐雷終於能達到出院的資格了。
幾乎是第一時間,徐雷就去了警局
徐江的全部自產幾乎都是非法所得,已經被凍結,徐雷自然也無處可去。
林觀南隻能將接受完調查以及問詢的徐雷接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個空著的住處。
進了屋裡不再麵對外人徐雷的情緒才漸漸變的起伏,想起身站起來卻隻能因為沒有力氣從輪椅上摔下。
“姐……我沒有爸了!”
林觀南過去將他扶起,徐雷卻隻是埋在她肩膀上大哭。
他自是知道他爸壞事做儘,可是那是他爸啊。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這之後他就是孤兒了。
在去警局之前,他就將他爸留下的包裹打開,是兩遝一元紙幣和一隻錄音筆。
“我真tm煩錄音筆,沒想到最後還得用這玩意兒。”即使最後一次給兒子留段語音,徐江也是帶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