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觀南受傷了,但生意上的事情運作是不能暫停的。
好在兄長回歸及時,接手了內部生意上的事情。對外的重要應酬出麵的則是藍桉,剩餘的事情仍舊由她的各位下屬們各司其職,
所以她本人雖在休息療養中,但是公司運作一切照常,忙碌的隻是林知行。
他坐飛機返回京海已經是晚上了,兄妹二人早提前約好了吃晚飯,所以下了飛機人就直接坐車回了林觀南的住處。
林觀南時間卡的很準,前腳特意叫來做菜的酒店大廚剛被送走,後腳林知行就已經到了。
客廳內她正坐在沙發上同林樞說著什麼,見人進來,林樞直喚他“林先生”這才讓林觀南止住了說話。
“嗯,”林知行脫了外套放到一旁的衣架上,熱毛巾擦了手這才往屋裡走去。
“今天的複查怎麼樣?”
“還不錯。”林觀南直接簡要回他。
“林樞。”林知行可不聽她這個敷衍的回答,直接問起一旁的人。
“吳教授說現在的情況很不錯,短時間內不用再二次手術,六個月的黃金恢複期內想要完全恢複的可能性很大。”
得到林樞的答案,他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你們看住了她,省的她又像小時候一樣偷偷把藥倒掉。”
“那是因為藥太苦了,而且我現在才不會這麼做了好嗎?”聽他搬出來小時候的事情,林觀南為自己辯解。
“希望如此。”林知行的聲音帶著笑意。
他們兄妹說著話,林樞已經適時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等我這麼久是不是餓了?先吃飯吧。”
走過去將已經向自己伸出手的妹妹拉了起來,林知行這才跟她走去餐廳。
“剛才師傅做菜時已經讓我先試吃過了,”被他扶坐到了椅子上時林觀南說著:“這位師傅是以前蔡記酒樓大師傅的關門弟子,為了把他找回來可不容易,哥你嘗嘗是不是還是以前的味道。”
她叫來的廚師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就連做法和用料都更偏古早的味道,林知行在國外雖然也有帶著能做京海菜的私人廚師,但顯然和這種是有些差彆的。
“好,”林知行坐到她旁邊,為她夾了些菜後這才自己也吃了兩口。
“在外麵確實吃不到這個味道,就算菜和做菜的人都一樣,但是出了本地味道就會變了。”
“嗯……”聽完他話的林觀南拉長了聲音點了點頭。
“怎麼了?”林知行抬眼看她。
對方用叉子插住盤子裡的菜送進嘴裡。
“回去一趟說話越來越像外公了,外公和舅舅還好吧?”
“外公他老人家身體比我想象中還要硬朗,如果不是有營養師看著,恐怕一頓能吃三碗飯,就是最近體檢說血壓高了些,不過也是正常,畢竟也是上歲數的人了。”
林知行說話時又給她夾了些菜。
“舅舅還是跟以前沒變,說是在部隊裡呆慣了,現在早晚都要跑個五公裡,聽說上次你回去還能跟他一起跑了幾個來回?”
提起這個,林觀南停住手裡的動作忍不住苦笑:“是舅舅等了我幾個來回吧?跑完了他大氣也不喘一下,我在他旁邊緩了半天。”
“那已經很好了,”作為兄長林知行倒很是欣慰。
“確實應該再好好感謝那幾位警官,算是督促你多了一項健康生活習慣。”
“我的生活不是挺健康的嘛?”聽他調侃自己,林觀南不滿的回他:“藍桉讓人送去的那幾麵錦旗已經太出風頭了,再有什麼感謝的舉動恐怕反而會給他們惹上麻煩。”
聽她有意維護,林知行若有所思的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她倒了杯水。
“這次我去看外公,他好像有了要退的意思。”
“舅舅這些年回來之後一直求穩,現在差不多了,外公那邊隻是早晚的問題。”
林觀南吃的差不多了,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
“藍桉應該也快被老爺子叫回去了,不然他不會讓人當成靶子。”
林知行這次回去後也是聽說了些風聲,所以現在隻有他們兄妹二人時才放心點明:“他雖然聰明,但心思太沉,有時做事狠絕,為達目的不計方式後果。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恐怕之後不一定能是棵能讓人放心乘涼的好樹。”
前人說得好,有糧沒槍,就是糧倉。有錢沒權,算是幫彆人賺錢。
就像早年外公失勢時,父母雙亡後他不得不讓妹妹認陳泰為乾爹一樣。
他們這些人要想平安長久,可不隻是需要遵紀守法這麼簡單。
隻是,藍桉那人……
林知行並不否認他對於林觀南這些年的幫助與維護,但與自己某一方麵不看好他並不衝突。
有些人灰路走多了,就會膽子大開始走黑路,黑路一開始是一點點,後麵就會越來越多。
他如果不能一直收斂住,那以後就隻會是一顆定時炸彈,不光自己粉身碎骨,還會連累彆人。
“是,我明白的,某方麵來說那家夥確實讓人不太放心,但是哥哥,暫時不會有人比他再適合了。”
這些年她確實接觸了不少人,這世界上聰明人很多,但是有些選擇就是要湊集到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指尖觸碰到了杯子,她轉而握著它繼續說:
“至少短時間內,我能信任並且放心的人選隻有他。”
“所以那幾名警官,不在你的人選內?”林知行提及到安欣幾人。
對方稍愣了一下停住了拿著水杯送到嘴邊的動作,隨後斬釘截鐵的回答他“不在”。
“藍桉也不止一次提過這件事,可是我覺得不適合。”
似乎感覺到了兄長的目光,她轉頭麵向他:
“有些人帶著目的而來,作為合作者利益交換無可厚非……可是,如果我連朋友的真心都要利用操縱的話,那就太可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