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還煩請姑娘替你我結個生死契,免得姑娘一會兒翻臉不認人,那我可沒處評理去。”
生死契?這廢物想的倒是挺美,若是結了,她就得與這廢物同生同死,他修為全無,壽元稀少。
治好了沒幾年也得嗝屁,傻子才會跟他結這種契約。
黎落川臉上沒了笑容,言語中卻聽不出什麼情緒變化。
“你該知道,我叫你殺他,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畢竟錯過這一次,彆說拉樓長風下水了,便是他想自裁都是難事。
他幫她殺他,不僅僅是對她一個人有好處的,對他自己而言,這又何嘗不算是一次小小的複仇?
黎落川話裡的意思,燕停淵如何聽不出來,可那又如何?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同歸於儘。
如果可以,他要想儘一切辦法活下去,他要活的比他們都好!更何況死的隻是一個樓長風,他又算得了是哪號人物?
若隻是為了和他同歸於儘,那這所謂的複仇在他心裡也半分價值都沒有,因為對他而言,這根本就不算複仇。
“我知道,但是我並不覺得他的命比我的值,所以,這虧本的買賣,我不做。”黎落川這下起了身。
燕停淵油鹽不進,黎落川也不打算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
殺個人而已,她大可以將人帶走,總能找到彆人來代替他。
然而下一秒,燕停淵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似的。
“姑娘這便要走了嗎?”
丹辰的結界在陣破的時候就散了,此時黎落川再想走便是輕而易舉。
隻見黎落川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
“怎麼?舍不得我啊?”燕停淵聽聞並未將她的調戲放在心上,反而是搖了搖頭。
“若你此時想走,半路上勢必會碰到樓家長老,他們皆是元嬰修為,以少對多姑娘恐怕不敵。”
燕停淵雖然知道她剛剛打敗了三個元嬰期弟子,可他同樣也清楚,那三個人的元嬰是怎麼來的。
兩相比較之下,樓家長老的實力要強上太多,二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麼想著,他又道,“何況樓長風此時已然是個廢人,恐怕還不如一個我,我想,同樣是累贅,帶我會比帶他要好上許多,畢竟我不會搗亂。”燕停淵話說的在理,可黎落川卻狠狠指出問題。
“說的好像你有用一樣?沒有用的東西,我憑什麼帶你?”黎落川嘲笑道。
聽他這樣說,燕停淵又搖了搖頭,“我知道一條彆的出路,可以避開幾位長老。”
說著,他似乎抬眸望了望黎落川,雖然他確實看不見,但黎落川在那一瞬間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他在說,“瞧,我有用的,並不是樓長風那種廢物,帶上我吧。”
黎落川不由眨了眨眼,忽然生了逗弄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你是個麻煩的事實,我這人最怕麻煩了。”所以你說該怎麼辦呢?
要不然還是你妥協吧,幫我殺了樓長風,這樣對兩邊都好,黎落川無害的望著他,在想他還會不會勸自己,還是說會像她心裡想的那樣就此妥協。
黎落川等著他的答複,誰知他竟似放棄了一般,不再勸了,黎落川心裡多少有點失望,還以為碰到個有趣的人呢。
“既然如此,我們隻能一起死在這兒了。”說完,燕停淵衝她抱歉的笑了笑。
黎落川將手背在後頭,似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不由笑了,“來的還挺快……”
原來不是不勸,而是已經遲了,語畢,幾股不同的威壓撲麵而來,震的人心尖發顫。
這才是真正屬於元嬰期修士的威壓,恐怖,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