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月,她竟然從遙遠的大洋彼岸,跑來離家很遠的小縣,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了。
手機消息通知打斷徐澄思緒。
李思言:【你到哪裡了?】
周南荀突然同意領證,打亂徐澄原本的節奏,忙起來忘了和李思言的約定,徐澄忙給李思言講明情況道歉。
李思言沒生氣,還祝福她新婚快樂,約下次見。
領證後兩人分開各自忙碌,再見麵已是晚上。
徐澄在家和李思言、鐘晴網聊得正嗨,周南荀電話打進來,“下來吃飯,我在樓下。”
“乾嘛出去吃飯?”徐澄問。
“中午你不是說要吃飯?”周南荀反問。
徐澄恍然明白,周南荀誤會了,以為她說去飯館是想慶祝領證,徐澄穿上外套,換鞋往外走,手裡握著手機說:“你請客?”
“你請我也OK。”很懶散隨意的聲線。
徐澄下樓梯,電話沒掛斷,揶揄道:“周隊長,對新婚妻子好小氣哦。”
周南荀站樓下抽煙,混不吝地說:“一個贅婿你能指望他多大方?”。
“噗!”徐澄笑出聲,“要好好表現哦,如果被我爸發現破綻,三十萬一分沒有。”
“公主是忘了,我說過不要錢。”
強大到可怕的壓迫感,徐澄怎會忘記,心一下提起來,到樓下,她站周南荀麵前說:“這次是你主動要領證的,可沒夫妻義務這一說。”
周南荀繞過徐澄走到車另一車,背對她說:“看心情吧。”
徐澄:“......”
上車,徐澄再一次強調這事,周南荀不理,她急了威脅說:“你要敢對我做什麼,我就把你那個剪掉。”
周南荀開始沒明白,她說的那個是什麼,等反應過來,臉色難看得要死,等紅燈時對她豎起拇指。
徐澄沒理解周南荀這個讚的意思,強調道: “你彆不信,我懂一些醫學的。”
“我信。”周南荀說。
徐家的情況,周南荀聽張鳳霞講過一些,彆說徐澄懂醫學,就是懂宇宙火箭,他也是信的,這點倒是沒逗她,隻不過後麵要說的話就不真了,狹長的眸帶著些挑釁,半笑不笑地睨她,“到時看你剪得快,還是我動作快?”
感冒那晚被周南荀當成歹徒按在床上的痛感,再次傳來,徐澄按了按被他抓過的手臂,咽回那些更狠的威脅。
飯後回來,徐澄早早進房間關燈休息。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睡啦。”徐澄不願起來。
“一分鐘。”周南荀言簡意賅。
徐澄帶著睡覺被打擾的怒意推開門,“有事吃飯時怎麼不說?”
周南荀沒答,手從褲兜裡掏出個小盒子塞給她,“睡吧。”說完轉身走了。
“什麼東西?”徐澄在身後喊。
“自己看。”男人慣用的不耐口吻。
徐澄沒好氣地打開盒子,盒蓋彈開,白色絨布上一大一小兩個款式簡約的銀色戒指,眸中怒意漸消,轉而變成巨大的震撼,她後知後覺地扣上盒蓋看商標,這牌子價格不菲,不能隨意收。
“出來。”徐澄站周南荀房門口喊。
“說!”周南荀隔著門回應她。
徐澄大力敲著門板,噪音將周南荀震出來。
他打開一條門縫,與她對視。
徐澄亮出掌心的戒指,“這怎麼回事?”
“送你的。”周南荀不鹹不淡地說。
徐澄敲門時的氣勢一瞬萎靡,眼盯向地麵,聲音不覺變低,“我不要。”
周南荀:“那就扔了。”
送禮物送出老子來索你命的凶感,誰願接?
徐澄當場扔了。
說扔就扔,真是位惹不起的小祖宗。
周南荀撿起戒指,三兩步追過去,拉住徐澄手腕,取出戒指,強行戴她無名指上。
徐澄怒意翻滾,收手要往下拿,周南荀一把抓住她指尖握於掌心,不讓徐澄把戒指拿下去。
“送我的不會好好講?你這種臭脾氣活該單身。”徐澄不理解他送禮物的方式。
高中、警校、軍隊、再到警局,一路走來,周南荀就沒接觸過什麼女人,講話辦事慣用男人間的剛硬態度,哪裡會送禮物,還是戒指這種意義非凡的東西,不然也不會在兜裡裝多半天,等人家睡了才去送。
“對不起。”周南荀說。
見他態度誠懇,徐澄好了一些,提醒道:“我們是假結婚。”
“嗯,知道。”
徐澄瞧著手上的戒指,“知道還買?”
周南荀抬眸,目光撞進她眼底,“假結婚,該有的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