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就是家常菜。”老陳說。
喬語手拄下巴看徐澄,“嫂子,我們和你們一起吃行嗎?”
“當然可以。”徐澄之前沒仔細看喬語,離得近發現喬語本人,和初遇那天的濃妝豔抹相差甚遠,她微微驚訝,“你是......那個女朋友?”
喬語嘴裡的水險些噴出來,忙擦了嘴說:“假女朋友,我是隊裡唯一女性,隻有我能演張白毛女友,嫂子彆生氣,我向燈泡發誓,我對老大絕沒彆的心思。”
徐澄:“......”
她驚奇喬語妝前妝後的變化,並非責問,喬語這麼一解釋,徐澄反倒不知該說什麼。
“沒人誤會你喜歡我,相親怎麼樣?”周南荀將話題轉移走,徐澄悄悄鬆口氣。
喬語講了些相親情況,幾人又聊起那次接近齙牙的任務,徐澄聽得津津有味,講到後麵好心市民一通舉報電話毀了布置數日的計劃時,她悄然低下頭,拿筷子一下下玩盤裡的食物。
老陳:“幸好當時齙牙沒起疑心,不然咱十多天的辛苦全付之東流。”
趙虎:“被人舉報是突發情況,又不怪我們,趙局還把大佬罵一頓......”
周南荀瞥眼徐澄,沉聲說:“行了,飯店聊這些不合適。”
老陳看眼嘈雜混亂的環境,“對對對,咱聊點彆的。”
話題扯開,周南荀撩起眼皮看眼對麵,頭快低進盤子的姑娘,終於如釋負重地抬起頭,夾起盤裡那被她戳了好幾個洞一塊小餅放進嘴裡,兩腮一鼓一鼓的像隻小倉鼠。
他跟著扯起唇角。
“老大你笑什麼?”趙虎問。
微不可見的弧度霎時變平直,周南荀沒好氣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笑了?”
喬語:“肯定是虎哥看錯了,咱們老大中彩票都不笑。”
這事不是喬語誇張,有次他們執完外勤去吃飯,路邊遇見賣刮刮樂的攤位順手買幾張,周南荀中了二等獎,20塊換1萬,正常人早興奮得尖叫,周南荀卻是冷著臉找老板兌換,像兌兩三塊錢一樣淡然。
若不是全程參與其中,喬語還以為是那個攤位有問題,周南荀是過去抓人的。
趙虎揉揉眼睛,“我看錯了?”
喬語:“彆懷疑,就是看錯了,中獎都不笑的男人,一頓家常菜怎麼可能讓他笑?”
兩人正討論這事,老陳突然終斷話題,他從地上撿起個薄薄的紅本,“誰的結婚證?”
老陳剛想打開看,結婚證倏地被周南荀抽走,昨天領完證他隨手塞衣兜裡,忙起來忘記放家裡,今天還在身上。
他速度極快,老陳還是看見周南荀和徐澄的紅底照片,“老大昨天結的婚。”
趙虎愣了下,回過神向服務員要兩瓶啤酒,“大喜日子,慶祝一下。”
周南荀向來不飲酒。
老陳勸道:“大喜的日子少喝點,明天讓小喬過去值班,小飲耽誤不了突發任務。”
趙虎:“是呀,誰還沒個特殊情況。”
周南荀給他們倒酒,“你們喝,有事我去。”
逢年過節,周南荀都是讓他們回家團員,自己留在隊裡值班,遇見高興事也允許他們少喝點酒,有事他去。
一起工作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三人一起將目光轉向徐澄,老陳說:“老大不喝,嫂子喝,一輩子的事,哪能不慶祝?”
一段協議婚姻其實沒什麼慶祝的,但老陳話說到這,徐澄不好意思拒絕,便和他們喝了幾杯,她酒力不好,鐘晴叫她三杯倒。
這次仍然沒逃過三杯倒的魔咒。
飯館出來,喬語三人都沒事,隻有徐澄醉得不像樣子。
周南荀把三人打發走,對徐澄說:“車停在前麵,我扶你過去。”
徐澄雙眼迷離,臉頰粉潤,自顧自地傻笑了聲,突然,一巴掌拍到周南荀背上,命令道:“趴下!”
周南荀:“......”
“我要騎你。”不知想起什麼,徐澄掛著燦爛的笑。
周南荀擰眉往前湊一步,“騎什麼?”
徐澄揚起嘴角,眼尾彎彎的,指尖對準周南荀,咬字加重,“你!”
確認她確實說的是騎你,周南荀直言拒絕,“騎不了。”
醉酒的姑娘不高興了,“為什麼騎不了?”她天生軟音,疑問聽著也像撒嬌,給他解釋,“你躺下,我坐上去就可以了。”
周南荀揉了揉眉心,有心讓喬語來照顧,又怕引人生疑。
俗語講女人心海底針,想摸清徐澄心裡想的什麼,比查案複雜多了。
趴下、躺下、騎你,這些虎狼之詞,很難不叫人想歪,周南荀從兜裡摸出煙盒,抽一支咬在唇邊,淡笑了聲,“好這口?看不出來你喜好挺獨特。”
徐澄看著他,身體直打晃,“你不懂。”她拖著長音,“很爽的。”
周南荀無話反擊,點頭承認,“確實不懂,沒大小姐玩的花樣多。”
他轉動打火機火輪,不等火苗出來,唇邊的煙就被徐澄搶下扔了,還吼他,“小趙,不可以什麼都吃,臟死了。”
第二次被徐澄扔煙,周南荀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而且小趙又是誰?讓她騎的那個?他咬緊牙關,將她逼到樹乾旁,冷沉著聲問:“大街上,你想做什麼?”
徐澄也因他不聽話氣得夠嗆,握起拳頭過去捶打,吼道:“騎你、騎你,我要騎你,說一百遍啦。”她跺著腳,手指地麵說:“你躺下就行,其他的我來做,我技術很好的。”
恰巧經過的路人,滿眼八卦地看他們。
周南荀頭疼,醉酒的女人,磨掉他所有的不耐和怒火,拿出二十八年積累下來的一丟丟耐心,輕下聲,哄道:“回家給你騎,好不好?”
徐澄不吭了,似在思考他的話。
周南荀趁機蹲下身,“上來,我先背你。”
徐澄乖乖摟住周南荀脖子,貼到寬闊的背上,偏著頭看他。
女人香縈繞鼻尖揮散不去,溫熱的吐息噴在耳廓,似根羽毛輕輕撩撥,周南荀把徐澄頭推向另一側,不足兩秒,她又轉回來。
溫軟的指腹摩梭他脖子那條月牙疤,一遍又一遍,“怎麼留的疤?我會心疼。”
似有千萬隻螞蟻,從她指腹裡跑出,順著那條細彎的傷疤爬進周南荀身體,舔食鼓動的心臟,又麻又癢,比疼痛更煎熬,周南荀暗罵了句臟話,警告背上的人:“老實點!”
徐澄果真不動了,頭靠周南荀肩上安安靜靜的,纏繞他脖子的手臂落下一隻。
周南荀鬆口氣,不等第二口氣吸進來,耳邊響起女人溫糯的嬌笑,“臀又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