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向自己貼近的莫聽雨，竹晴晴像個即將被強迫的良家婦女一般驚慌地捂住胸前，結果對方一側身，將校服外套麻利地紮在了自己腰間。

莫聽雨一臉平靜地看著竹晴晴，語氣和臉上的表情一般平靜無波：“你帶衛生巾了嗎？”

“什麼？”竹晴晴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反應有些遲鈍。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後知後覺地燒起來，“沒、沒有。”

“跟我來。”莫聽雨歎了口氣，向門外走去。

見竹晴晴還在發呆，像隻傻麅子，莫聽雨又無奈地回過身一把拉起竹晴晴的手腕往班門外帶。

莫聽雨的力道拿捏得剛剛好，一點沒有弄疼還在怔愣中的竹晴晴。

竹晴晴就乖乖地讓莫聽雨牽著走，也不問去哪，她的腦海裡還縈繞著莫聽雨給自己圍衣服的畫麵。

剛才對方靠過來雙手環住自己時，就好像在擁抱一樣。

她隱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那種衣物洗滌後在太陽底下晾曬又被暖風吹拂過，令人舒心的味道。

剛才看對方脫衣服的時候自己隻顧著震驚，現在回想起來，裡麵那件T恤好像有些眼熟……

莫聽雨把竹晴晴領到A班門口，自己進班在一個書桌內鬥裡翻找。

不一會兒，莫聽雨就從書包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方塊和卷紙，與還在門口發愣的竹晴晴擦身而過：“走了，去廁所。”

竹晴晴帶著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追了上去，神色有些慌亂：“等等，你就這麼拿在手裡嗎？”

莫聽雨：“不然呢？我現在又沒有口袋。”

莫聽雨的外套現在圍在竹晴晴腰間，校褲的口袋很淺，放東西很容易掉出去，竹晴晴又穿著一字肩上衣和短裙，兩人誰都沒有口袋。

“你等一下……”竹晴晴抿了抿嘴，停下來去找腰間外套的口袋。

“沒事，這是正常的衛生用品，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莫聽雨並沒有跟著停下腳步，還在往廁所的方向走。

“噯……你等等我呀！”竹晴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我行我素甚至還有點目中無人的同學會被彆人叫做“陰沉女”，她覺得這個人的氣場簡直有兩米八，好像完全不在意彆人訝異的目光。

這是她一向做不到的事情。

午間雖然人少，卻還是有偶爾路過的同學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竹晴晴覺得有些丟臉，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現在隻想快些到達廁所。

……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莫聽雨背對著門板問道。竹晴晴在裡麵的時間有些長。

“稍等下，馬上就好。”竹晴晴一邊應道，一邊對著手裡的小方塊研究。

竹晴晴是初潮，以前倒是也聽彆的女生提起過，但具體情況她其實也不是很了解，對這種事隻是模糊知道個輪廓。

女生們一遇到這種事就像謎語人，什麼“來事兒”、“大姨媽”、“內個”、“草莓麵包”，然後配上一些眼神交流和暗中傳遞，搞得像特務交接情報。

竹晴晴將小方塊打開，來回倒轉了兩下，手急得有些抖，這到底應該怎麼用啊……

莫聽雨聽到裡麵遲遲沒有動靜，又敲了敲門板，這回聲音放柔和了些：“需要幫忙嗎？”

“那個……這個東西應該怎麼用啊。”竹晴晴敗下陣來，一咬牙決定拋下麵子求助。

莫聽雨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然後用平淡的語氣緩緩開口：“打開後，順著膠條撕開離型紙，將有背膠的一麵貼在內褲的襠部……”

莫聽雨很有耐心地講解著，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問多餘的問題，隻是把一些注意事項順便告訴了竹晴晴。

“如果覺得肚子痛的話可以用暖貼溫暖小腹，喝熱水或者薑茶，疼得厲害的話也可以吃一些非甾體抗炎藥物，比如布洛芬。”

“嗯，謝謝你。”竹晴晴覺得心裡暖暖的，這個同學雖然看上去不太好相處，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對了，你之前讓我在教室等你，是有什麼事找我嗎？”竹晴晴忽然想起二人相見的本來目的。

剛才被竹晴晴的事打岔，莫聽雨這才想起——裝衣服和謝禮的袋子還在教室。

二人回到教室，白色的紙袋依舊孤零零地立在教室後門附近的桌上。

莫聽雨拿起紙袋遞給了竹晴晴。

竹晴晴接過，麵帶疑惑：“這是……？”

莫聽雨：“謝謝你周五把外套借給我。”

“嗯？”竹晴晴沒太反應過來，開始在記憶裡翻找周五的經曆，然後輕輕“啊”了一聲。

竹晴晴這才把對方和周五那個女生對上號。

裝作隻是忘記借衣服這件事的樣子，竹晴晴衝莫聽雨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不客氣，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