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醜陋的、肮臟的、惡心的模樣全被姐姐看見了,姐姐會為此憤怒,可能會使用常規手段,也可能使用非常規的手段,不管怎樣,姐姐都會帶著她討回她受的罪。
姐姐很強大,但是姐姐也有可能受到傷害,她希望姐姐能得到幸福,可隻要她還在,她受到的傷害還在,姐姐就無法釋懷,無法獲得幸福。
所以單純的傻女孩選擇用自己的死換取姐姐的幸福。
“後來我就去找你了,記得嗎?”
刀鋒割破皮膚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從眼底劃到下巴,汩汩流淌的血液像是他在流淚。經過幾輪疼痛的累積,凱文發不出聲音,更不能慘叫。
林沅也不想聽他說話,她不在乎有沒有聽眾,她想要傾訴的人已經不在了。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畢竟我不是從正當渠道拜訪你的嘛。”
“這麼一想我還真是有天賦啊,你的兩個同夥已經被我割斷脖子了,還是沒有人找到我,如果不是你身邊保鏢太多了,你早就應該死了吧。”
現在的凱文生不如死,他的四肢都被扭成了詭異的形狀,白種人的白色皮膚沒有一塊是乾淨的,就像被泡在了血海裡,身體還在不停沁出鮮血。
“你把我送進了監獄裡,但是由於監獄裡我表現優秀,又被boss撈出來給他做事。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下手的機會,可他一直阻攔我,說什麼弄死你會很麻煩的屁話。”
這裡的“表現優秀”絕不是每天認真學習、認真勞動改造的聽話表現。
“所以我就找到了沈清昱,他真厲害啊,把你被當成禮物送給我啦!讓我隨意處置!”
雖然這讓林沅很開心,但是被弄臟的裙子和鞋子讓她很不高興,尤其是鞋子的紅底,恐怕漂亮的漆都毀了。儘管沈清昱不在乎這些東西,林沅還是覺得他會生氣。
誰知道他在氣什麼呢,唉,討厭難懂的男人。
“你真的好討厭,為什麼要流血啊。”
“算啦,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快去死吧。”
最後一聲槍響,終結了肮臟男人的冤孽,並不能慰藉已死之人所受的傷害,卻能讓還在世的活人們放下對自己還在呼吸這件事的執念,不必糾結於以往的歲月中所受的折磨是否值得。
凱文的妹妹為她哥哥的死搭好了戲,死因、場地、凶手......早已預備著上場,林沅隻是一個不知姓名的幕後人員,默默登場布置舞台後默默退場。此時不去看舞台上的演員,而將目光集中在她這個無名小卒身上的隻有沈清昱一個人。
今晚太冷了,冷到沈清昱覺得他懷裡的人也是冰涼的屍體,濃重的血腥味忽遠忽近地蒙繞在鼻尖,即使是比盛夏午時的陽光還要火熱的吻也不能抹去這刺鼻的氣味。
嬌小的身軀完全隱沒在他的懷抱裡,明明是她勾著他的脖子強迫他不許躲,吻上來前還要興奮地喊:\"我真的很愛你!
聽起來像是情人間的甜蜜告白,實際上是她的報答,這個吻是在告訴沈清昱:他現在可以指使林沅做一切事情,愛、身體和仇人的屍體,隻要他需要,林沅都會給他奉上。
沈清昱當然會接受,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任由林沅的手幫他鬆開領帶,解雙排扣的外套時遇到難題,不耐煩地扯開,扣子崩了滿地,再往下摸,發現他的褲子沒有皮帶,又格外失望。
親吻的間隙裡她問:“為什麼你的褲子沒有皮帶,這讓我少了很多樂趣。”
沒有回答,反倒是她的裙子在往下掉,大腿根部被捏了一下,\"你就是用這個絆倒他的?他的吻向下遊走,給了林沅回答的餘地,但是胸口的珍珠項鏈還在,在左右滾動,從山峰的一邊滑倒另一邊,甚至一起和山尖被濕熱的環境籠罩。她想說些什麼,但隻能發出單調的字詞,連不成一句話。
前麵是溫暖的身軀,後麵卻被貼上冰冷的玻璃,雙腿夾住的腰腹給了她一個支撐點,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被她揉亂、抓緊、重又放開,和旁邊的窗簾布享受了一樣的待遇。作為報複,沈清昱毫不留情地把她撞上玻璃,疼痛和快感一起襲來,林沅即使被人扼住喉嚨都沒有這麼難以呼吸。
“你這個······呃!”臟話被頂回去了,林沅真的不懂他在氣什麼,除了他埋在她肩窩呼出的炙熱氣息一言不發,林沅幾乎要以為她在和什麼玩具做。
不過這種想法在她被翻過來後就不存在了,習慣握著槍械的手掌布滿厚繭,現在她的腰被這雙手握著,磨得生疼,偏偏又躲不開。
他的手臂橫跨胸口,強迫她的後背緊貼他的胸膛,這個體位根本不給她發力掙脫的機會,被完全壓製的弱勢地位讓林沅嘗儘了這輩子都沒嘗過的委屈。
身體是處在快樂中的,但精神被踐踏是痛苦的。
獻出的愛被隨意踐踏,他用彆扭的方式表達不滿,哪怕比誰都清楚這種幼稚行為毫無用處。他們抵死糾纏,不顧明天是否還能相擁,隻渴盼今晚的歡愉,哪怕明天就要有人走上死路,也要在臨彆前享受一切。
愚蠢的及時行樂主義,總是能給予最大的快感安慰受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