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 很亂(2 / 2)

貪青 長驚 2275 字 2024-03-30

一時間咒罵聲,尖叫聲,甚是偏院的小成淮的哭聲都有,噪聲糾纏在一起,從冰冷的府底緩緩傳入青天。

誌廉這慫男人倒是這時候硬氣一把,用力推了奶媽這一把,就是這一推。地上還有盛有冰水的銅盆也彆糾纏的六隻腿踢到,這麼一倒一滑。奶媽頭就撞到石門檻上,人這麼去了。

生命就是這本卑賤,老天隨意撒下又任意收回,一聲招呼也沒有。

誌廉當時都呆了,他感到天地好像都在轉動,這麼個活生生的人就躺那了,唯一隻有流動的血液嘯叫著現實。他轉頭看了看床.上鶯兒,那個被毀了容的女人還在哭泣,亂蓬蓬的頭發稻草一般,與平日每天仔細用木梳搭理過烏發的人渾然相反。

她渾然沒發現局勢。

良久,當鶯兒再抬頭,剛才與之纏綿的男人不見了蹤影,可身旁邊的被窩還有餘溫,她之前很喜歡用腳將被窩踢開,讓熱氣散去。之前老爺起夜她醒來也是這樣,以前老爺回來看到這一幕,會笑她小孩子一樣。她也暢想過未來的日子。

不過這回她知道,這次誌廉不會像往常一樣回來了。奶媽還是躺在那,沒有動過一點,隻是那灘血液擴散得更大了,反而到有點喜劇的讓奶娘像一具躺在青石板上的血觀音。即使光暈被血染紅,卻仍流出那份可笑的悲憫。

後來那個鶯兒瘋了,她嘴裡總在說,她死了。彆人一問她,誰死了,她又說不知道。彆人也就當笑話,聽聽算了。誒,從前算來,那個女人鶯兒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最後那件事是被誌英平息的,花了點錢,搞了點關係。消除了弟弟差點蹲大牢的可能。這件事讓嚴誌廉揣在心裡好久。每當他接觸女人就會想起那奶媽的死狀,烏紅的血從發頂向下淌,那女人死前還睜大眼睛,仿佛還帶著死前的不甘。常常半夜驚醒。

嚴誌廉後來去了國外調理身體,修養生息。

成緒自然是姑媽養著,誌英不打算結婚了,就隻要成緒這一個就夠了。至於成淮,他是麻雀的崽,雖不待見,但好歹留著自己家的血。平時就讓他在那老奶媽那,錢她自是是會出的,平時逢年過節幾人才聚一塊吃個飯就完了,有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

長大點的成淮奶孩子一個,人見人愛,可愛極了。但他也會疑惑,他身邊就這麼個奶奶,過節還有個古怪的姑媽和對他很好的“表哥”

他問奶奶過,家裡還有什麼人,奶奶沒說什麼。隻是招手讓他去找虎子玩。

奶奶騙人,明明就有照片,年幼的嚴成淮拿出那張有點“臟臟”的照片。這是他偷上閣樓,從奶奶的放換季衣服的箱子裡翻出來的。大他點的虎子也好奇拿過來看看,正麵是個美麗的女人,一翻背麵,看到白底黑字兩個字,兩個小腦袋都挨了過去,緊貼著。嚴成淮還小,認得個“兒”字

而虎子也不標準的念出了前麵的“鶯”

奶媽到死也沒想過或者想明白吧,嚴誌英是怎麼知道她回娘家的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