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ae-天賦測試 “老娘麻了,怎……(2 / 2)

施橋忍不住叮囑:“自信點。”

鄒翔趕緊抬頭挺胸。

朱義嗬嗬笑:“嚴父慈母,媽媽就一句話,翔翔勇敢飛。”

鄒翔眼巴巴看著閆一一,結果矮小瘦弱又酷酷的姑娘隻送他一個白眼:“自求多福啊。”

卡蓮眯起眼睛,笑嘻嘻看著施橋,仿佛眼裡隻有他一個人:“進去先抽簽,簽號一致搭檔表演劇本,表演完畢直接下台,屆時你們自然知道自己的得分。”

有一個玩家舉起手,結結巴巴問道:“得……得分高低有什麼影響?”

“當然有!”卡蓮沉眸,語氣森森:“得分高才有機會參與試鏡才有機會成神,作為學生,你不想成為明日之星嗎?”

說實話,除了施橋應該沒一個玩家想,但很明顯,這個和主線任務1【以學生身份存活3天】掛鉤。

被她緊緊盯著的玩家臉上神色又緊張又恐懼,不停左顧右盼,最終憋紅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卡蓮滿意了:“沒問題那就趕緊進去!”

禮堂兩側掛天鵝絨簾幕,施橋抬手打起簾,走進一條狹長卻璀璨的燈道,四麵八方的點燈像破碎的星光,走到儘頭驟然一黑。

“啪!啪!啪!”

燈光刷刷亮起,小型舞台拉著帷幕,台前無人,隻有一架黑洞洞的攝影機和一個簽筒。

進門時候“讓來讓去”,到抽簽時卻生怕落後,玩家們很快按照簽號找到搭檔,遺憾的是,施橋他們三人被拆得很乾淨,誰也沒搭上誰。

朱義湊上來看簽條:“你第二?啊?誰那麼倒黴,把一給你抽走了?”

施橋無奈地看他一眼:“也不必這麼咒我……我也不是每次都抽到最凶險的好吧?”

“嗬嗬,”朱義意味深長:“你自己問問觀眾,有點數啊。”

【鴉鴉就喜歡聽大實話。】

【主播要相信自己永遠被偏愛,畢竟愛你才要害死你,隻有屍體才不會跑嘛。】

【他的皮膚像雪一樣白,他的頭發像黑炭一樣黑,他最美的時候就是躺在水晶棺裡……】

簽號為一的兩個人走進後台,其餘人湊在舞台前。

帷幕遲遲沒有拉開,但攝影機器卻亮起燈開始運轉,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施橋眨著眼睫,抬腳走上前。

他看著帷幕,剛伸出手,忽然,從簾縫中潑濺出的一道鮮血落在他臉上。

漆黑帷幕下咕嚕嚕滾出一樣東西,白紗裹著腦袋,滾在施橋腳邊,死不瞑目的女人雙眼充血,直勾勾盯著他。

“死……死了……”

施橋的搭檔,那個一開始向卡蓮提問的男人喃喃重複:“隻剩,隻剩一個腦袋。”

方才進去的兩人,一個是現下身首異處的女人,另一個裹著長袍看不清麵容,隻知道身材頎長,約莫一米八七左右,應該是個男人。

可帷幕後毫無聲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還要去掀簾子,那男人忽然衝上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施橋剛抬起的手腕被這雙顫抖的手死死摁住。

“你是施橋對吧?”

見施橋點頭,男人抓著他的手指如鐵箍般收緊:“我……我在論壇聽說過你……”

他咽了咽口水,驀然提高了音量:“我不想去演了,你救救我,把怪物殺了吧!”

“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此話一出,這間狹窄房間裡數十道目光都落在施橋身上,把他要說的話堵在喉中。

“簡單,但……”

“你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這隻是我的第二個副本,我還想活下去,你既然做得到,就幫幫我!我聽說你救了很多人,是菩薩!菩薩,橋大佬……”

“撲通”一聲巨響,他完全跪在地上。

身子犯癲癇般抖個不停,一邊磕頭一邊像溺水的人一樣用儘全身力氣抓住施橋的褲腳。

“求求你救救我,你肯定會救我,對吧?殺了怪物——快把他們都殺了!!!”

“你這家夥是不是萬祠派來找事的!”

朱義一把拉著他的頭發把他從施橋身上拽開,同時,散發著深紫色詭異光華的長鞭落在他的脖頸,閆一一垂著頭吹了聲口哨。

“我沒有橋哥的能耐,但你要是想活的話,那巧了,我的水平剛好夠殺了你。”

變故突發,誰也料想不到。

金子瑞在人群中輕輕冷笑,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現在就等著看施橋怎麼處理了。

那人臉上的血沫還沒來得及擦,蒼白病弱的臉雖然彆有股脆弱的美感,但麵無表情。

素白的膚色沾著豔麗詭異的紅痕,猶如從地獄爬出森冷危險的鬼魅,哪裡有什麼“雪菩薩”的模樣?

這尊假模假樣的菩薩微微俯身,低下頭。

“我想救你,但是,對不起。”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貧民窟,死亡如同陰溝裡的老鼠,無處不在,無法根除,白天還活蹦亂跳的人晚上就要被拉去焚化,他哄孩子們吃治病的藥,幾天後又親手給孩子們拿劇毒的糖果。

與解決最終的難題相比,一兩條生命甚至成千上萬的生命都輕飄飄如灰塵。

被困在《冥生》中的玩家數以萬計,而離開遊戲回到現實的曙光就在自己麵前。

施橋輕聲道:“我答應你,儘我全力保護你……還有其他人,但是我不會殺了怪物,我需要完成這個副本。”

金子瑞眼神一跳,難道施橋也發現副本後的秘密了?

可跟了這家夥兩個副本,除了見他強迫症發作似的瘋狂做任務探索npc信息,並未見其他舉動。

金子瑞心裡打鼓,忍不住出言試探:“橋大佬說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

金子瑞在《冥生》最大工會萬祠裡隻算小中層,排行榜排名150左右,剛好屬於能力夠但存在感不強的人,這也是他被萬祠實際負責會長選出跟蹤監視施橋的原因。

看神色幾人都不認識他,金子瑞聲量更大,態度也故作囂張:“不是我找事,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橋大佬擔不起責任,難免讓人覺得你故作偽善。不如好好解釋解釋,也讓我們這些掙紮在生死線的小玩家心裡舒坦,就算自己命不好死了,那也怨不得彆人。”

“怨你麻痹,”閆一一脆生生呸道:“都是成年人,本就個人管個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橋哥多管閒事,不僅不放生你們這些廢物,還答應保護你們,你們不跪在地上喊爸爸,還有臉質問爸爸想乾什麼?”

金子瑞咬牙切齒,怒極反笑,嘿嘿道:“sv的是吧?那我也好奇了,sv的廢物也不少吧,除了施橋沒一個進前100的家夥,施橋怎麼就不放生呢?你們怎麼不跪在地上舔他的腳呢?哦,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是這麼做的……”

“你找死!”

嬌小少女瞬間爆發。

“一一!”

帶刺長鞭還未落下,就被一雙修平的指尖穩穩抓住。濃鬱的鐵鏽味迎麵撲在金子瑞臉上,他的臉色青白交加,差點控製不住出手。

施橋回頭衝金子瑞微微點頭:“沒事吧?”

金子瑞半點不領情,伸手推開施橋,走到仍跪在地的男人麵前,攙著他的胳膊把人拽起:“你求他有什麼用?什麼菩薩東菩薩西?不過就是個自私偽善的家夥。”

閆一一氣得跳腳,還要說什麼,被朱義眼疾手快按住嘴。

便是在這時,屋內突然響起奇怪的動靜。

忽近忽遠的男聲從閃著綠燈的攝影機上傳出。

這聲音醇和低沉,略帶笑意,語速也極為緩慢,讓人一聽不是慌張,反倒感到安心,忍不住心生親近,更有心大的玩家忍不住打了個瞌睡。

“你們吵完了嗎?”

施橋的臉色一變,他聽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心理輔導老師的聲音。

無人回答,黑色的正在運轉的攝像頭突然慢悠悠在屋內旋轉,帷幕後沒有聲音,施橋猜那個男人大概率是死了。

但奇怪的是,攝像頭卻仿佛擁有透視的功能,穿越緊閉的帷幕看到其後的場景,因為下一秒,機器後的心理醫生問道:“咦?你竟然還在?”

“有意思,你一個人也不吭聲,難道不需要搭檔嗎?”

不僅施橋,其他玩家也跟著看向帷幕深處,心中升起濃重好奇。

一個悶悶的男聲:“——不需要。”

“嗬嗬,害怕拖累其他人嗎?可我舍不得你這樣的好苗子爛在土裡,讓我看看,誰合適呢……”

有意無意,施橋站定在轉過來的攝像頭麵前。

那聲音卻笑得溫柔:“黃田同學,我看你方才那場戲爆發不錯,你來試試吧?”

誰是黃田?

這個疑惑剛產生就得到了解答,一陣尿騷氣從跪在地的男人身下散開。

男人抖著身子,驚慌失措下意識拉住離他最近的人,邊哭邊喘不上來氣,但不必他說,光聽哭嚎就知道他的意思。

又要求彆人救他了。

金子瑞尷尬了,要甩開甩不開,閉著嘴不敢吭聲。

上一個對戲的女玩家身首異處,他是傻子才敢上去。

施橋歎了口氣:“讓個路。”

從金子瑞身邊經過,施橋淡淡看他一眼。

被那雙純黑卻無比清澈純淨的眼瞳盯著,金子瑞臉上漲紅,卻強撐著努力衝施橋翻白眼。

不管彆人如何想,施橋已在舞台前蹲下身。

白皙冰涼的右手放在女人尚且溫熱的半顆頭顱上,手指溫柔合攏她目眥欲裂的雙眼。

左手則從長發上取下糾纏著的頭紗。

原本米白色精致的蕾絲頭紗彌漫血腥,黃白相間的肌肉組織和粉白的骨髓腦漿都像在白紗上綻放的花蕾,又肮臟又詭奇瑰麗。

“我可以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