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與顧靳塵當麵對質!自證清白!”葉向麟叩首,朗聲道。
......
“殿下有何計策?我需要如何做?”
“你想見顧靳塵,直接向懷璋求見就是了。到時候見了麵,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唄。”
“......殿下好計策。臣還真是沒想到。可陛下將顧靳塵囚禁在深宮,好像也不是很想讓顧大人出來見臣啊。”
“顧靳塵因與我共謀叛國被捕。隻是證據不足?”
“是。未經大理寺、刑部會審,陛下便定了他謀反罪。”
“我會手書一封密信,交於督察院。事涉顧靳塵謀反案,督察院按規矩,會將此信交予大理寺。大理寺卿自會求見懷璋。”
“那這和臣有什麼關係?”
“我自然會讓這事兒和你扯上關係。”
“那臣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
“你問心坦蕩?”
“臣.......問心有愧。”
葉向麟記得當時楚鬱很是笑了兩聲。
“你結黨嗎?”
“光棍一根。”
“此時正是北遼來訪、談判議和的緊要關頭。你身上再多臟水,都可以推到北遼頭上。哪怕李懷璋起疑,徐首輔也會替你周旋。你是孤臣,現在怎麼也清洗不到你頭上。”
“臣好像沒對殿下說過北遼使臣的事情。殿下想起來了?”
“你的好弟弟給我吹了一早晨你打北遼的光輝事跡呢。這都是添頭。”
“......咳咳。顧靳塵謀反一案早有定論,就算督察院查出了什麼來,大理寺卿又何必多此一舉,奏秉陛下?”
“大理寺查案、抓人的權柄這幾年都快被督察院摘乾淨了。督察院送上這麼得罪陛下、葉國公、徐徵的好東西,大理寺卿不趕緊幫忙抖落出去,枉為人臣。”
“看來殿下還記得徐徵徐首輔啊。”
“何青崢的妹婿。當然得想起來一點。”
“那臣什麼也不需要做?”
“喊冤就是了。”
“臣確實有意為殿下喊冤。為顧統領喊冤。”
“嘖嘖。”楚鬱把吃剩下的果核吐到碗裡,“葉將軍就如此肯定,我和顧靳塵是冤枉的?我是叫你為自己喊冤。”
“殿下隻要說自己是清白的,臣就信的。”
楚鬱又吐出一個果核。
“這我還當真不知。”
“......殿下好嚴謹。”
......
暖閣裡,所有人都被葉向麟這突然的人證攪蒙了。
不待眾人開口,葉向麟繼續向下講道,“若這信確實是三皇子手書交於顧靳塵的。顧靳塵自然看過。臣請陛下提審此人!還臣一個清白!”
盧裕好容易止住了咳嗽。抬眼一瞥,便見李懷璋已經鐵青了臉色。
滿麵肅殺。
隻是不知對誰。
“慎之。”李懷璋開口了,簡短、卻又意味深長的喚了聲葉向麟。
“依臣看來,不如將顧靳塵移交給大理寺審問。重刑之下,一定審的出來。要是顧靳塵不知道此信的內容,這信自然是假的。臣請嚴懲袁濤!”
李懷璋冷笑。
葉向麟猶不自知,自顧自低頭念叨,“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督察院卻要構陷於臣。難保不是有人與北遼勾結,先是派人進宮行刺,再是偽造密信。好叫我君臣二人離心,好叫我大齊江山動蕩啊陛下!”
他這邊在這裡胡言亂語。
裴弘卻是連連皺眉。
他本意確是想把督察院推出來惹一身騷。所以再三思索,還是背了徐徵的指示,顛顛的跑進了宮來。
反正看徐首輔的意思,這事兒並不難解決。
卻沒想到這個葉向麟這麼擅長東拉西扯。
如今倒叫他們都不好收場了。
“慎之。這局裡,倒也不止一個人證。”李懷璋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
葉向麟抬頭,有些錯愕。
“這......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確是問心無愧。隻是如今前朝三皇子已死,臣倒也不好和他當麵對質。”
“你昨夜並未入宮。是在禦苑聽曲兒。”
葉向麟點頭。
“唉,可惜冀娘也被這些設局構陷臣的奸人所害。”
“那就叫你那一同聽曲的朋友進宮來,好好為你,做個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