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眼淚流的很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
天璿擦都擦不過來,隻能無奈的說道:“彆哭了,都這麼大了,嗯?”
朝陽點點頭,努力哽咽著止住了眼淚。
一旁的呂沐風識趣的走到門口,一把拉住已經驚呆的八字胡,道:“你們師兄妹這麼多年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他便拉著八字胡走出了出去,並細心的關上了門。
兩人走到院子,呂沐風找了一張石凳坐下,出聲道:“可有酒?”
八字胡被問的一愣,接著才道:“有,隻不過是我們自己喝的普通的酒水。”
呂沐風笑道:“無妨,有酒就行,勞煩替我拿來一些。”
八字胡滿肚子疑問,但還是道了一聲,“稍等”便跑去拿酒了。
屋內,天璿拉著朝陽坐下,然後上下打量著朝陽,嘴角上揚,微笑道:“這麼多年沒見,可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朝陽拉著天璿的手,剛止住的眼淚似乎又要落下來,第一次見到天樞時都沒有這樣激動過。
她吸了吸鼻子,先是道了歉,“師兄,對不起。”
天璿一怔,隨即笑道:“傻瓜,為什麼道歉,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對你真的生氣。”
朝陽又抹了下眼睛,“我一直想對你道歉,二十年前就想。”
天璿知道朝陽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沒關係,我從未怪過你,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怪我自己,我沒有學好本領,沒有在敵人來的時候保護好萬象山。”
“卻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中了掌,師傅為救我而死,我自己也沒了修為。”
朝陽聽到這裡,猛地睜大眼睛,握著天璿的手一緊,“師兄,你....”
怪不得現在的天璿看起來比天樞還有大一點,明明天樞比天璿大十幾歲,原來是沒了修為,和普通的凡人一樣了。
天璿反手握了握朝陽的手,示意她放心,“都二十年了,我都習慣了,其實當個凡人也挺好,每天粗茶淡飯,不用再辛苦的修煉,日子過的很快,倒是你,我聽師兄說你早就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在哪?”
聽到天璿這樣說,朝陽的眼神馬上暗淡下來,半響才說道,“說來話長。”
天璿笑道:“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
院外,呂沐風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一開始還倒在碗裡喝,後來就直接拿著酒壇喝,酒水灑在潔白的衣袍上,瞬間就乾了,絲毫沒有弄臟衣服。
八字胡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呂沐風喝酒,眼神由驚訝變得平靜。
這樣的喝法簡直是把酒當水喝。
看這位仙師喝酒的樣子,像是借酒消愁啊。
原來仙人也有憂愁啊,和凡人也差不多麼。
呂沐風將手裡的酒壇一飲而儘,想要再拿一壇,伸手卻發現已經沒有了。
“勞煩,再給我拿些酒。”
八字胡皺了皺眉,這已經拿了六七壇酒了,這種酒都是給出力氣的鑄劍師喝的,口味辛辣,度數也高,尋常人隻喝一壇就會醉不醒人事,可這位仙師竟然喝了七壇酒還沒醉,竟然還要喝。
倒不是他舍不得這些酒,隻是因為這酒後勁極大,他有些擔心啊。
八字胡上前走了兩步,嘿嘿笑著對呂沐風說,“仙師,這酒雖然好喝,但也不能貪杯是不是,再說了仙師大人法力高深,做無所不能之事,還有什麼隻得仙師這樣飲酒呢。”
呂沐風哈哈一笑,道:“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我高興,所以才喝酒,你莫要多說,快些拿酒來。”說著手輕輕一動,一大塊金子就飛進了絡腮胡的手裡。
八字胡慌忙接住金子,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足金的一塊金元寶,本來還想問為何你妹妹成親,你都不回去的話又止住了,仙師大人的事,還是少打聽比較好。
坊市裡的仙師大都性格高傲,絲毫看不起凡人,稍有不如意就引起仙師的不滿,雖然仙師不會懲罰凡人,但是被趕出坊市還是有先例的。
.......
屋內,朝陽將自己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天璿,再說到在天羅宗內失身於墨禦風的時候,天璿的臉色徒然一變,沒有握著朝陽的那隻手立馬攥緊幾分。
之後朝陽又說墨禦風身死,自己偷偷從天機門跑出後,天璿的手才慢慢鬆開。
朝陽說的很慢,說一段停一段,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緩,最後朝陽問,“五師兄,我做錯了麼,為什麼我的心會好痛。”
看著朝陽臉上彌漫的痛苦,天璿也隻感到心臟一緊,他安慰道:“沒有,朝陽,你一直是我那個善良美麗的小師妹,你之所以會痛苦,大概是……是因為你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