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噔噔噔”順著一旁的樓梯上了樓。
朝陽安靜的坐在凳子上,轉動腦袋四處看了看,溫和的陽光順著窗戶灑進房間,可以看見空氣中浮動的塵糜。
朝陽忽然有些困頓,或許是真的累了的緣故,昨天晚上刺激又驚險,現在忽然放鬆下來,隻感覺身體說不出的疲乏。
就在朝陽雙眼快要閉上的時候,一道熟悉又尖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大人,您回來了。”
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位穿著輕薄紗裙的女子,她正提著裙子,一步走上三個台階,剛站在門口,笑容就僵在臉上。
朝陽也看見了來人。
一個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人。
胡姬。
胡姬看見屋裡坐著的朝陽,神色一頓,有些奇怪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朝陽略微顯得有些尷尬,天羅宗和妖族結盟,而自己又是覆滅天羅宗的凶手。
雖然不知道最後在天羅宗的妖族怎麼樣了,但是和朝陽脫不了關係。
更為關鍵的是,自己昨晚還被妖族的人給救了。
朝陽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胡姬慢慢走進房間,絲毫不在意周圍的淩亂,似乎已經習慣。
“喂,我問你話呢,你怎麼會在大人的房間裡?”胡姬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遍。
“我,我是被慕白帶來的。”朝陽不知道胡姬說的大人是不是慕白,隻能這樣說道。
“大人帶你來的?”胡姬更驚訝了,她走到朝陽麵前,仔細打量著朝陽,看的朝陽心裡直發毛。
良久,胡姬“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又哈哈大笑個不停,直到笑得直不起腰來。
朝陽滿臉問號,不知道胡姬這是弄的哪一出。
過了片刻,胡姬終於笑夠了,才抹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向朝陽道:“你在害怕?”
朝陽稍微向後退了半步,她不是害怕,而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胡姬又道:“奇怪,你害怕什麼?這不是正是符合你的心意,潛伏天羅宗,偷取秘法,聯合仙盟之人圍攻天羅宗,天羅宗大敗,墨禦風戰死,這...一切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胡姬說的毫不留情,字字誅心。
朝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小腹處傳來一陣抽痛,手撫上小腹處,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根本無力反駁。
胡姬看著朝陽的樣子,心中立馬升起一絲快感。
那天晚上,事情發生的突然,等胡姬和白山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猶如惡魔一般的天樞,手裡拿著金色長劍,一把斬下墨禦風身體的最後一條腿。
現場血雨彌漫,周圍混亂一片,迷羅殿本來留守的弟子就少,現如今外麵遭到了圍攻,大部分弟子都去防守外來的侵略者去了。
誰也沒想到,他們的宗主此時早已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現場唯一剩下的另一人就是朝陽,她漠然的站在那裡,像是一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胡姬很不明白,以她看來,朝陽即使不愛墨禦風,但是也恨不到那種程度,而墨禦風對朝陽隻能說是一片癡心喂了狗。
“唉。”胡姬歎息一聲,滿臉嘲諷的盯著朝陽。
“真不知道墨禦風怎麼會看上你的,你修為一般,長相頂多算是清秀,他竟然為了你不惜放棄與仙盟對戰,選擇用那危險至極的法子收集天書碎片,最後被心愛之人背叛,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朝陽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從心臟滲出一絲涼意,席卷全身,她忽然冷的發抖,嘴唇輕顫,問道,
“你說什麼?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與仙盟開戰,什麼叫危險至極的法子,你說清楚。”
胡姬冷笑一聲,揚起眉道:“你不知道?現場站著的那個人不是你?這不正是你和你那戰神師兄策劃的麼。”
“真是看不出來啊,你的心竟然比黎南汐的還要狠毒,她的狠毒在表麵上就能看出來,而你外表裝作小白花,內心卻邪惡無比,怪不得你們人類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你...”
胡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樓梯上傳來的聲音打斷。
“胡姬,住口。”
剛換了身白衣的慕白從樓梯上走下來,皺著眉頭看著客廳裡的兩人,“胡姬,朝陽是我請來的客人,怎麼對客人這樣沒有禮貌。”
胡姬不情願嘟起嘴巴,“大人,我說的是事實啊。”
慕白走到兩人麵前,看著朝陽白如紙的臉色和放在小腹上的手,忽然抬起手彈了胡姬一個腦瓜崩。
“哎吆。”胡姬尖叫一聲,捂著腦袋,叫道:“大人,我實話實說也有錯了!!”
慕白抬手放到朝陽的肩膀上,一股柔和的靈力輸入到朝陽的身體,朝陽頓時感到一陣暖流,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慕白白了胡姬一眼,“你說的是沒錯,但是也該考慮一下孕婦的心情吧,這樣激動,動了胎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