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來送你本書。”好兄弟突然從後麵撞了我一下,我一時沒注意差點摔倒。
“你欠k啊是不是。”我笑罵了一句。
他笑嘻嘻的從身後拿出一本書,遞給我。
是樹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我隨手翻了幾頁,一片乾花夾在裡麵。
我輕輕拾起,花瓣在陽光下輕盈薄透。
“謝了。怎麼突然想送我書?”我問。
喻言敬打了個彎子:“你猜猜。看看扉頁寫了什麼。”
我挑了挑眉,翻開。
扉頁上是一句“中考順利。”
字跡娟秀,一看就不可能是喻言敬寫的。
但我也猜不出誰了,“你說不說?”
“行行行,”我以為他要說了,結果,“哎,我就是不說。”
我真是傻了。
指望他。
“反正呢,你就好好收著就行了。”喻言敬勾住我的肩膀。
“哎對了,你想考哪個高中?”喻言敬問。
“還用說麼,肯定藍中。”我答。
他點點頭,再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個對象?”
對象?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談。”
“嘖嘖嘖,彆啊兄弟。你這可不能孤獨終老啊,來兄弟幫你。”此話一出我就知道喻言敬又要作妖了。
“你看那個姑娘怎麼樣?”果然,他指著操場上的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正在跑步,高馬尾隨著步伐晃動,汗水浸濕了發絲。
她迎著烈陽奔跑。
全身像帶著光一樣,熠熠生輝。
我的目光被她吸引,看著她跑完了一圈後,其他人給她送水。
嗯……
有種奇怪的感覺。
“咋樣,是不是心動了?。”喻言敬開玩笑。
“滾吧你。”我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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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新生典禮上,我和喻言敬本來打算溜走的,可是看到又有新生被抓上去做臨時演講,喻言敬拉著我留下來。
鬼知道喻言敬這個腦子怎麼想的,要走的是他,現在要留的還是他。
嘖。
當看到台上那個被抓上去的女生,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嫻熟,她好像一點也不畏懼了。
專注的做自己的事,結束後露出一個笑容。
明亮大方。
像太陽一樣。
“喻言敬,這個女生叫什麼?”我拍了拍他。
“季尋。”喻言敬的注意轉移到了彆的地方,隨口回答。
季尋。
我小聲的念著這個名字。
嗯。
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藍中有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流行起了交換信。
我本來是不感興趣的,為了躲避喻言敬在我耳邊嘮叨,就躲到了後花園裡。
那裡有顆很大的花樹,沒人知道它到底開的是什麼花,總之從一中建校以來就一直在這裡了。
我寫著物理題,覺得無聊,隨便一抬頭就看到了花樹上放了封信。
嘖。
這都逃不掉。
大概是有些好奇,又或許是閒的慌,我鬼使神差的拆開了。
寫著這封信的人也是夠慘。
父母離婚,一下子跌入穀底……
想到這,我也差不多,他們前幾月剛離的。
看著這信,心裡竟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知不覺的也寫了封信回去。
希望能幫到這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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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花樹下,看到一個女生,踮著腳把一封信放上花枝。
是季尋。
寫那封信的人是季尋?
居然會是她……
我好像……有點……喜歡她?
嗯?
怎麼回事?
同病相連麼?
可是不對,不該是這個感情啊。
我和季尋陸陸續續的寫信寫了將近一年,我對她的那種喜歡終於克製不住。
我想見她。
“喻言敬,你說女生應該怎麼追?”我還是去求救了喻言敬。
“臥槽,你有喜歡的女生了?”喻言敬不可思議。
“是誰是誰?快說。”他一臉八卦的湊過來。
我想,如果不說,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幫的。
“季尋。”我說。
“臥槽……居然是她。那她也算如願以償了吧……”後麵半句,喻言敬說的很小聲,幾乎是喃喃自語那種。
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喻言敬卻止住了口,隻是笑嗬嗬的:“沒啥,恭喜一個姑娘暗戀成功了而已。”
“???”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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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為什麼她是林阿姨的女兒?
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們分開?
季尋啊。
你為什麼不能堅定一點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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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
最痛的一個年紀。
也是最無能為力的一個年紀。
“季尋要去哪裡?”我在飯桌上偶然聽到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