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厲鬼雙手死死地掐在一個禿頂的中年男神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我今天要你死無葬身至之地,去死吧!”厲鬼的聲音雌雄難辨,是尖銳刺耳。離聲音最近的男人耳鼻已經出血,在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男人肥壯的身體一看就是生活富態,不用為生計發愁,現在保養良好的臉變成鐵青色,雙手還在空中無力的揮舞著,試圖掙紮。
遊路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男人身上突然蹦發出無窮的力量,將背後的厲鬼甩開。他沒有了厲鬼的支撐,肥胖的身體直接跌落在地上,激起一地塵埃。
“救、救我,我有錢。”男人像一頭死豬一樣,十指扣地一點一點爬到遊路腳邊,
厲鬼看見自己的獵物竟然在向人求救,罪無可赦。也不管來的人有沒有本事,直接衝了上去,現在的厲鬼已經全無理性。
遊路眼中帶著好奇的意味在男人身上掃視,抬腳直接踩在男人身上囂張地說:“一個渣滓,也敢向我求救。哈啊,真是可笑。”
厲鬼速度很快,說話間就來到了遊路的身邊,想要攻擊他。
遊路側頭看著理智全無的厲鬼,伸手掐住了厲鬼的脖子,將她扔在了地上,好心地提醒她說:“我勸你冷靜一點。”
厲鬼在空中自由滑行了一段距落地之後,找回了丟失的理智,看著麵無表情的遊路,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小聲的說:“我感覺我現在已經冷靜了。”
現場的兩人一鬼呈現出微妙的局勢,遊路從身上掏出一根紅繩,手指翻飛打結,指尖摩擦出火將紅繩點燃,在原地建立起一個結界。
“說吧,原因、過程、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和能付出什麼代價。”遊路一套流程,說的無比熟練。這是侍靈一族主打的業務,不是所有的魂體都會被他們當做食物吃掉的,他們也是很公正的。
鬼恢複清醒後就變成生前的模樣,乾練的職業套裝,一頭亞麻色長發燙成優雅的波浪披在身後,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容。
女鬼看著正在遊路腳下掙紮的男人,第一次將自己的事情說給一個陌生人聽。
“我之所以要殺他是因為他不僅設計害死我還將我的還自己扔到了精神病院,受儘折磨。我甘心,憑什麼一個害人的人能過活下,沒道理我不能啊。我要他一命償一命!”女鬼的聲音淒厲,裡麵蘊藏著極大的痛苦,說道動情處臉上劃過一串串血淚。
女鬼一點一點將自己的知道事情說出來,她口中的真相也被拚湊出來了大半。這還是遊路第一次一個人聽見這樣狗血的事情。
女鬼是男人的妻子,白手起家。男人有錢就變壞,背著女人包養了更多年輕貌美的人供他消遣。女人發現了這件事情,悄悄的轉移財產準備跟男人離婚。
男人一方麵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他出軌的這件事情,另一方麵知道了女人悄悄轉移財產的事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女人車禍身亡,將無意間看到真相的兒子親手送到精神病院裡麵。
女人心中有怨恨,不願意就這樣死去,死後竟然意外的變成厲鬼來找男人複仇了。
聽完女鬼的話,遊路不動聲色的給女鬼下了禁錮術,讓她站在一邊離他遠一點。
“我知道了,我自有決定。”遊路鬆開腳,蹲下身,鉗製住男人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看著他。碧綠的眼睛裡麵出現一個黑色的旋渦,男人的眼神逐漸渙散呆滯起來,“她說的可是事實?”
男人點了點頭,遊路見狀直接將他的魂體抽取出來捏成一個球吃了下去。
還行,有點油,還有點椒香味。看了今天的早飯很豐盛。
遊路發表完美食感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複雜的手訣,一本帶著黑霧的書憑空出現。
無風起,書自動翻頁,嘩嘩的聲音停止,書停在了最新的一張。他的手從書下劃過憑空變出來一枝筆,邊說邊寫。
“今日,與中古大陸就地格殺一人。名臧正清,殺妻棄子,經營不法勾當,業障纏身,陽壽不足,畢。”最後一個字,鋒芒畢露展現殺機就如同現在的遊路一般。
旁觀的女鬼站的筆直,周邊彌散的黑霧隻要發現她有所舉動就會主動攻擊,那種感覺像上千把刀子直接刺在身上一般,疼痛難耐。遊路沒有開口,她就不敢動。
收好這一切的東西,他轉頭看向像女鬼,“你可以走了。”
“真、真的嗎。可是我是厲鬼啊,真的可以離開嗎?”女鬼有點猶豫,她不知道應不應該離開,萬一有一天又喪失理智了怎麼辦。
“如果你擔心的話,你可以去陵園裡麵待著,沒準就能轉生。而且沒有什麼人敢去裡麵搗亂。”
遊路走的瀟灑,女鬼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就乖乖的去到陵園,在哪裡還看見了自己死了好幾年的母親。
繼續在大街上遊蕩的遊路想到了周久友。
周久友雖然作惡多端,行事狠毒,但壽命很長。如果他沒死,絕對能熬到遊路死。
當時周久友還能活很長時間,遊路回到家問遊洄這件事情對他有沒有什麼不良影響的時候,遊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隻是跟遊路說:“我們受神寵愛,斬殺奸邪之人的魂。”
現在遊路想到父親說話的神情,總感覺後麵還有更神秘的事情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