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比賽也準時進行,前期主要是為了過濾掉一些湊熱鬨的玩家,所以席清予他們打得也算輕鬆。
席清予看了看手機的消息,沒消息。
周末了戚珩還這麼忙?忙什麼呢?學業嗎?也對,大三了確實該忙起來了,隻是早就習慣了戚珩在身邊黏黏糊糊的日子,真讓席清予閒下來,心中某一處又空虛輕浮。
習慣可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清予哥,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吧台的賀舟總是一副精氣十足的樣子,晚上十一點照舊笑容洋溢。
與賀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林子凡,即使是在黑夜裡,但在直射的燈光之下,男人半垂著的臉陰影明顯,隱藏在眼簾下的情緒讓人生寒退避。
席清予點了點頭:“冰箱有蛋糕,晚上餓了可以墊上。”
賀舟眼角都快眯成一條縫兒了:“好的。”
他其實很喜歡席清予這個老板,話不多事兒也少,不拘束人,雖然不愛與人親近,但賀舟能看出來,席清予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就是感覺席清予有情感障礙。
初冬的夜晚涼意刺骨,席清予即使是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裹著半長的毛呢外套,但感覺身體的溫度也像是冰窟。
從網吧到家需要經過兩條街道,回家的路他已經走了兩年多了,戚珩陪他走過無數次。
當冷風灌進脖子裡時,席清予下意識縮了縮身體,眼眸在月光下光澤玲瓏,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想戚珩了。
戚珩說得對,他根本就離不開他,沒了他的生活,席清予總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席清予最開始以為隻是同路上的人,但當那人的腳步近到他身後時,席清予心下一緊,頭皮發麻。
剛準備轉頭直麵危險,一隻灼燙的手就捂上了他的眼睛,那人的另一隻手也掐在了他的胸口。
骨骼硌人的後背肩胛骨抵在了來人的胸膛上,身後的男人很高,肩膀也厚實,手臂用力將他圈禁在懷,撲麵而來的侵略氣息。
但凡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下慌神反抗求饒了,但席清予不一樣,他簡直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一動不動,站在那兒任人擺布。
等到男人的手開始在他身上作亂時,席清予輕抽了一口氣,才淡然開口:“戚珩。”
席清予抓住戚珩那隻遊離的手,以免戚珩做得太過頭,畢竟雖然是晚上,但這兒還是大馬路旁邊呢。
戚珩附在席清予耳邊吹了一口氣,悻悻開口道:“沒意思,這種情況你不應該拚命反抗,然後我凶殘威脅,之後你屈辱承受,最後被我拖到小樹林先*後*嗎?”
其實從那隻手碰上席清予臉的時候,席清予就已經知道是誰了,那隻手摸過他無數次,那人的氣息也入侵在他生活中各處,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你還準備殺了我?”席清予尾音上揚,三分詢問七分壓迫。
戚珩跟個大型犬科動物一樣,就喜歡貼貼和肌膚交流,席清予冰冷是手被戚珩攥著一起揣進了男生的衣兜裡。
戚珩渾身上下都暖呼呼的,冬天跟他湊在一起特彆舒服,但隻要一到夏天,加上戚珩發*期比較頻繁,席清予又特彆嫌棄他。
主打一個雙標。
就連湊在耳邊的音質也是低啞又溫暖的:“重點不是後麵那個,是前麵那個。”
戚珩還在那兒惋惜的吐槽:“你也太沒情趣了吧,我還準備跟你鑽小樹林呢!”
席清予:“……”
“會以穢亂城市市容市貌被抓起來的。”
戚珩不愧是厚臉皮的典型代表人物,出口永遠那麼語出驚人:“那有什麼關係,這樣我倆就能遺臭萬年了,我倆的名字這輩子、下輩子、乃至幾百年以後,都會被人記在一起。”
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一次次刷新了席清予的三觀。
這種‘刻苦銘心’的愛情很荒誕好嗎?
“傻逼。”戀愛腦,席清予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戚珩這麼嚴重的戀愛腦。
戚珩腦子一轉,環顧四周,確實是個月黑風高夜,妥妥的辦事兒好時機,當即澀澀上了心頭:“要不我倆——”
“滾。”
才在腦子裡盤踞的想法雛形,還未說出口就被席清予給否了。
“哦。”戚珩被當頭澆了冷水,情緒下沉,回答得也懨懨的。
席清予知道,這是戚珩又在裝了。
可惡,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席清予還是中招了,這簡直就是在清醒中沉淪。
戚珩這示弱又委屈的辦法屢試不爽,完完全全踩在了席清予的弱點上:“回去陪你玩兒。”
戚珩連著歎了幾口氣:“回去也行,反正你每次都反抗得那麼激烈,就跟真的一樣。”
衣兜裡,席清予掐了掐戚珩的手:就是真的,戚珩這個隻長身體不長腦子的臭狗。
“最近學校的事兒很忙嗎?”席清予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他想知道戚珩在做什麼,完完全全不是來自好奇心,而是沒安全感。
戚珩:“不忙,是工作上的事兒,我跟同學組了一個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