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祐疊著二郎腿坐在他總監的工位上,光影透過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外被灑在屋內,碧藍色的天空有一種雨過天晴的清新通透,窗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無不揭示著這兒寸土寸金的繁華。
27歲,能在這個地方收貨一間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他付出了很多,例如背刺前男友,在遊戲測試之前卷走遊戲,踹開一直跟他做遊戲的團隊。
電腦上,遊戲《誅魔》的熱度遠高於同期其他遊戲,微博熱搜隨手一滑就能看到與《誅魔》有關的一兩個。
葉司睿讓他搞垮葉司沂,可現在就算他給葉司沂那邊買黑熱搜,那邊也照單全收,以至於弄巧成拙,給那個遊戲帶去了更多的關注。
俗話說得好,黑紅也是紅。
今天是訓練賽是最後一天,再過幾天就是決賽了,那個曾經在他手裡要死不活的遊戲,硬生生讓葉司沂盤活了,其實也不是他不如葉司沂,而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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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賽是在酒店舉行的,三百名選手,光是兩百平的大廳都用了五個。
不是冤家不聚頭,幾人跟白江濤他們隊伍一個大廳,每台電腦前都放有名牌。
沈祁看到人第一眼,就小聲吐露了一句:“真是晦氣呀。”
遊戲還未開始,工作人員在調試設備,為等下的直播做準備,而每一台電腦旁都有一個攝像頭,主辦方給他們每人都申請了一個直播號,說是等下如果有人送禮物,可以分成。
主辦方真是會做生意的,不,應該是那個富二代。
大廳內那些選手的眼神可以用虎視眈眈來形容,如果眼神有攻擊力,那席清予覺得,他們現在身前身後已經是血窟窿了,那些人的怨恨根本藏不住,興許人家也沒想藏。
沈祁和葉司沂剛坐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戲笑:“一個隊伍3個gay,你們不會是gay之隊吧?平時都怎麼玩兒呢?”
三人分彆是指席清予,沈祁和季辭書,三人的性取向在這個遊戲乃至生活,已經完全不是什麼秘密了。
“當然是一起玩兒唄,你沒看這個他們隊伍這麼多人,txl都喜歡一起玩兒,人多才熱鬨。”
沈祁嘖了兩聲,很是不滿,健碩腫大的拳頭握起,要不是被葉司沂和季辭書堵在了中間,已經忍不住要衝出去發泄一下蠻力了。
“主辦方有沒有說賽下打架會被取消比賽資格?”
暴躁哥近來談戀愛後脾氣收斂了不是,又因為實在是難以忍受物種多樣性而幾乎克製不住。
葉司沂在那兒閉目養神,主要是緊張,明明是自己策劃的遊戲,卻緊張得心跳加速:“這倒是沒說,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萬一打傷了手,就不能在數萬觀眾麵前教訓他們了。”
平靜自然的語氣往往更狂妄,他那話說得坦然自若,音量也並未收減,一點不在乎密謀的狠話被人聽見。
沈祁可不是個能咽下悶氣吃虧的人:“要說熱鬨的話,我比較好奇,那女生現在是你女朋友還是你兄弟女朋友?”
惡心人是吧?論罵人他沈祁就沒輸過。
“是跟你玩兒得比較多還是跟你兄弟玩兒得比較多?跟你開心還是跟你兄弟開心?你們三是不是一起玩兒的?好玩兒嗎?你應該很有經驗吧,要不跟大家分享一下吧?”
“你——”
戳人肺管子這件事兒他可在行了:“真羨慕你們倆呀,女朋友還有人照顧,雖說我是男朋友,但我都是自己照顧的,比不得你兩。”
他的男朋友正戴著工牌幫人調試設備,人看起來還沒機器高,但認真工作的時候更可愛了。
白江濤坐在前排過道處,斜睨著眼看席清予一行人,隱形眼鏡都快要劃片了,沒忍住陰陽怪氣:“那也比玩兒兄弟的好。”
坐在兩排過道位的席清予和戚珩同步抬頭,一人清眸冷若冰刃,另一人又是凶煞陰鷙。
沈祁一忍再忍:“對了,聽白,那錢你還給人家粉絲了沒有,哦~,現在不是粉絲了,人現在是原告了。你該不會想著不還錢了吧?錢不給裝備也不還,這個世界上真有你這麼賤的人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哎。”
“十幾萬呢,拒不歸還可能會強製執行的,這麼點錢你都沒有嗎?還是說你想等贏了比賽再還?那你還真聰明,我祝你成功吧。”
他那話說得並不像是在祝白江濤成功,而是在說反語。
“實在不行我認識律師,他能爭取幫你多減刑。”沈祁盯一眼聞霄,恨不得聞霄現在就把白江濤送進去多判幾年。
“青雲,你外麵那孩子該上幼兒園了吧。”
沈祁雙手撐在桌上托著腦袋,嬉皮笑臉的環顧四周:“大家都這麼沉默乾嘛?聊天嘛,怎麼不聊了?”
等到全場鴉雀無聲之後,沈祁才收回腦袋,表情瞬間冷戾。
沐軒給他們和戚珩隊伍一人拿了一瓶水,一下又惹得其他人不滿:“我們的水呢?你這什麼服務態度,小心我跟主辦方投訴你。”
這次沈祁還沒說話,葉司沂倒是被吵得不厭其煩了,轉身笑得妖冶:“那你退賽吧,我覺得主辦方應該會很樂意的。”
“需要我幫你跟主辦方說一聲嗎?”這人在葉司沂眼裡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而已。
沐軒看著甜美軟糯,但也不是好欺負的:“要喝自己去廁所解決。”
沈祁向人投去讚揚的眼神。
攝影師掐了時間:“十八點五十五,各位選手準備,馬上開機,3,2,1。”
隻等所有攝像頭開機之後,大家的表情也終於虛假了起來。
大廳屏幕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宣布遊戲比賽規則了,跟之前一樣,人頭一個十分,獲勝隊伍再加二十,六十個隊伍隨機分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