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生日快樂 蜷縮在椅……(1 / 2)

一染執念 小幅阿曼 10041 字 2024-03-30

暑假一到,洛燃就急衝衝的趕著往咖啡店實習,一個禮拜保證去三天以上,以至於一山他們都打趣他上課都沒這麼積極。不過,他去的雖然很勤快,頭兩個禮拜愣是沒看到韓沂一眼。而且李叔的咖啡館的生意真的是非常淡,基本沒什麼事可以做。閒暇的時候,洛燃就坐在韓沂經常會做的那個位置,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希望可以看見韓沂走過。

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第三個禮拜五的下午四點多,韓沂拖著行李箱從窗前走過。洛燃疾走到櫃台拋下一句:“李叔,我看見我哥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沒等到李叔從報紙上抬頭,就跑出去了。

“小鬼,你慢點。”李叔抬眼透過老花鏡片看著奔跑的背影若有所悟的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可真直接。”

洛燃推門而出向右跑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發現韓沂拖著行李箱正走進對麵小區裡。(原來他就住這麼近。)

“哥,哥。”洛燃邊跑邊扯著嗓子喊著。叫了兩聲韓沂也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他又跑了幾步,在對方離自己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大聲喊到:“哥!是我,洛燃。”

韓沂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小聲嘟囔了一句:“哎喲喂,嚇我一跳。”轉身就看到洛燃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後。

“哥!”看到對方回頭,洛燃又開心的叫了一聲。

韓沂蹙起了眉頭,洛燃笑容燦爛得讓他想逃避。“是你?”

“太好了,哥,你還記得我。哈哈哈。”洛燃開心的像個傻狗。“你都好久沒去李叔店裡了,還以為你躲著我呢!”

(我還真的是想躲著點你,就是現在來不及了。)“躲你?!沒那個必要。我隻是出差去了,剛回來。”韓沂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

“那可太好了。歡迎回家~哥!那我幫你提行李!”

韓沂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洛燃伸過來的的手,明顯的拒絕道:“彆,不用了。”

“對不起,哥。”看到韓沂明顯的拒絕,洛燃縮回自己的手稍顯沮喪的說到。

韓沂看著洛燃耷拉下來的頭心裡有點不忍,但是他實在不想建立什麼新的社交關係,尤其是洛燃這樣熱情的,更應該和他格格不入。“還有,你以後不要叫我哥,我跟你也不熟。”

洛燃顯然受到了打擊,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問道:“那我可以怎麼叫你?”

“我們本來也沒啥交集,其實也沒什麼必要在乎稱呼什麼!”韓沂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洛燃,從手提電腦包裡取出一張名片遞到他麵前,很正式的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洛燃接過名片,仔細的確認上麵的名字-“韓沂”,默默的記住了這兩個字的一筆一劃。“韓沂”名字下麵是名字的拚音,還赫然印著電話號碼和郵箱。他用手指劃過名片的每一個地方,開心的朝韓沂喊到:“謝謝,哥!”仿佛剛剛的失落不曾有過。

(小年輕的情緒果然來的快去的快。)韓沂不禁竟跟著心情舒暢了起來,“不是,我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哥。”

“那我叫你韓哥哥?”洛燃帶著撒嬌的語氣,“還是沂哥哥?”

韓沂一陣頭皮發麻,詫異對方怎麼這麼自然的喊出哥哥。“正常點的,可以麼?”

“那哥哥?”洛燃歪頭問道,神情了明顯是在逗一本正經的韓沂。

“你給我打住,受不了。”韓沂慌忙阻止對方。

“哥?怎麼樣。”洛燃笑著問道。

他是不是算計好的,韓沂忍不住想,但是看著洛燃那陽光的笑容又覺得不太可能。“算了,你愛喊就喊吧!你還有彆的事麼?”韓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和小年輕交流了,感覺思維都跟不上他們,還是不要過多交涉的好。

見韓沂還是認可了這個稱呼,洛燃笑容都快到耳根了,露出白閃閃的的兩排牙,“哥,等會你到店裡來吧?我最近學會泡菊普了,我想泡給你嘗嘗。”

“知道了。我等會有空就去,那我現在先回家了,我有點累了。”

“啊!”洛燃方想起來韓沂是出差剛回來,懊悔的臉都紅了。“對不起!哥,你今天好好休息!我這幾天都在店裡,你明天來也可以。”

“好的。那就拜拜。”韓沂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再見,哥!”洛燃奮力地揮著手。雖然韓沂早就背著他了,他還是一直揮到韓沂拐彎看不見了為止。接著,他連忙把韓沂的聯係方式輸進手機,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褲子口袋。

當天靠近七點的時候,韓沂換了一身休閒的裝扮,淡藍色直筒牛仔褲,白色T恤,穿著黑色板鞋就走進了李叔的咖啡店。

李叔看到韓沂推門,本來在倒騰茶葉的,停下手來高興地招呼道:“小韓,回來啦。”

“李叔,晚上好。”韓沂打著招呼。

洛燃此時也興奮的從櫃台走了出來迎接他,為他拉開了櫃台前的椅子。“哥,你來啦!”那開心的樣子,就差蹦蹦跳跳了。

“謝謝。晚上好。”韓沂點頭謝過。

“這小鬼盼你好久了,今天這脖子估計都要長個幾分。哈哈”

雖然知道李叔是在打趣,洛燃這個當事人絲毫不在意,隻是傻嗬嗬的看著韓沂笑。反倒是韓沂覺得李叔話裡有話而感到不好意思。為了岔開話題,韓沂說:“李叔,我來這麼晚不影響吧”

“那肯定不影響,陪你喝個茶的時間總還是有的。”

韓沂把手中的手提袋遞給李叔。

“這是我給你從潮州帶的鴨屎香茶,你有空嘗嘗。”

“哎呀,你又給我帶東西啦。哈哈哈”李叔開心的收下。“今天喝什麼,還是老樣子?”

“嗯,菊普就行。”

“李叔,我來!我來!”洛燃激動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小鬼,我不跟你搶。”

“謝謝,李叔!”洛燃說著回到櫃台一頓忙活。

韓沂看著洛燃忙碌的身影,目光不自覺的追隨,來回間不小心對上了李叔微笑的眉眼。韓沂尷尬的笑了笑,轉向李叔問他最近忙不忙。

“我這就沒有忙的時候。你還能不知道啊!”李叔朝洛燃的方向努努嘴,“哪,這小鬼來了以後,偶爾有幾個同學也跟著來,都是他招呼的。”

“哦。”韓沂對於新接收的洛燃的信息,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聽說你又出差了,這次怎麼樣?不累吧!”李叔關切的問到。

“對,還是老上司介紹的客戶。這次是個華裔,其實中文說的不錯的,我也沒怎麼費心,整體比較輕鬆。我也趁著機會去潮汕那邊轉了轉。”

“哥,你平常做什麼工作。”洛燃插進來問。

“算是現場翻譯,就是帶一些外國客戶參加一些貿易會。”

“英語麼?”洛燃一邊泡著茶,一邊敬佩。“哥,厲害了,有空也教教我。”

“嗯,英語和日語,我也就做做兼職,不教學生。”

“哇塞,太厲害了。”絲毫不在意韓沂拒絕當他老師。

“你泡好了麼?”韓沂不想再聽他的馬屁,催促他。

“馬上。哥,你坐哪裡喝?”

“櫃台就行。”韓沂指了指自己的麵前。

“收到!”洛燃爽快的應道。

不一會,洛燃就端著一壺茶來了,給韓沂和李叔都倒了一杯,然後直勾勾的看著韓沂,等待韓沂的評價。

韓沂喝了一小口,口感清爽帶一點點甜味。甜度是自己喜歡的,差不多兩顆□□糖。

“嗯,跟小韓泡的差不多了,進步很快。小韓,你覺得呢?”李叔真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多。

“嘿嘿!”洛燃摸摸自己後腦勺笑了笑,然後繼續等著韓沂的回答。

“口感不錯,甜度也剛剛好,我很喜歡。但是,隻能代表我自己的觀點和口味。”

聽完韓沂的回複,洛燃眼睛都亮了,開心地做了一個“做到了”的手勢。

喝著茶,和李叔聊一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小時。為了不影響李叔關店,也不想過多的讓洛燃了解自己的信息,韓沂喝完茶就準備回家了。

“哥,明天見。”洛燃依依不舍的道彆。

“小鬼,你也一起走吧。”李叔示意道:“我把茶葉整一整,就準備關門了!”

“謝謝李叔!”洛燃向李叔偷偷的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然後也跟著韓沂走出了店門。

“哥,你能喜歡我泡的茶太好了。”

“是真的不錯。”韓沂加快了腳步走到路口。“你們學校在那邊吧,回去小心點!”說著就往另一邊的小區走去。

洛燃看著韓沂離開的背影,喊了一句:“哥,早點休息。明天見!”

韓沂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洛燃覺得他應該有輕微的點了點頭。

然而第二天,韓沂並沒有去李叔的店裡。

往後的一個多禮拜韓沂都沒有去店裡。

到了7月30日,韓沂這天一早就收到媽媽的電話,囑咐自己要記得吃一碗長壽麵和照顧好自己。

午飯的時候,韓沂給自己煮了一碗麵,煎了一個雞蛋和半盒午餐肉,煮了青菜和蝦仁當澆頭,最後澆上過年從家裡帶來的芝麻油和香醋。吃麵前,他給自己和麵拍了個合影發給了媽媽,告訴她長壽麵任務完成,也回複今年也會健健康康,好好生活。下午他依然是躺在沙發上繼續看《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最近他的任務就是完成這本書,看一下翻拍的電影,再更新自己公眾號,寫一篇關於這部電影的影評文章。看著書中脾氣古怪的歐維日複一日的單調生活,韓沂不禁映射到自己身上,有些暗自神傷。五點多的時候, 又收到了媽媽訂的生日蛋糕。拎著生日蛋糕,環顧空蕩蕩的房間,韓沂提不起一點勁。不知道是不是被書中歐維的經曆所感染,他開始回憶起過去和蕭亦華一起過的生日,往日的歡喜和今日的形單影隻形成鮮明的對比。韓沂提著蛋糕盒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從冰箱拿出牛奶和麵包,稍微應付了一下晚飯。

“又是新的一年了,時間過的真的太快了。”韓沂環顧了一下這個隻有自己的房子,覺得它安靜的讓自己不安, 心裡愈發的感覺有一團黑霧不斷的彌漫,讓他忍受不了。他拿起鑰匙就衝出了麼, 決定去附近的江邊走走。江邊的風有點大, 他坐在在江邊的椅子上,心裡的黑霧似乎被吹散了,霧消的地方像是缺了一塊,急需要些美好去填滿,而這種缺失感讓他好想回到過去有蕭亦華陪著的時光,十分懷念那時候心裡滿滿都是他的日子。現在的自己真的好孤單,好孤單!時間真的會衝淡記憶,再美好的回憶也不例外。他一個人等待著未知,真的好難熬;想要守住兩人的回憶也很難。他甚至覺得蕭亦華的輪廓在他記憶力都開始有些模糊了,這讓他感到非常恐慌。過去的五年,他不願意創造新的沒有他的回憶,不願意跟太多的人建立新的聯係,都是希望可以把心裡屬於蕭亦華的空間一直保留著。

叮鈴鈴…耳邊傳來手機鈴聲,韓沂猜想是媽媽又打電話來看看他蛋糕有沒有吃。他隨手按下了接聽鍵,還沒等自己說話,電話裡傳來了洛燃驚喜的聲音:“哥,你在乾什麼呢?” 聲音明明一點都不相似,但是那聲哥卻又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眼淚終於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又是一年過去了,蕭亦華,我還能等到你麼!)

此時的洛燃其實沒啥事,就是覺得有好久沒見到韓沂,有些想知道他在乾什麼。他也想聽聽韓沂的聲音,順便看看那天韓沂給他的電話是不是打得通。

“哥,你睡了麼?在忙麼?”

“嗯?沒有… 咳嗯…”韓沂注意到自己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些顫抖,連忙清喉嚨掩飾和平複自己。

“哥,你怎麼了,是…在哭麼?”洛燃很快察覺出了聲音的異樣,小心翼翼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