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這個孩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照片裡的他看上去愈發沉默,在相冊的最後,是他舉著長槍在一所學院門口拍的畢業照。
——瓦利·米勒21歲畢業紀念。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她無法從照片裡得知。她隨手把相冊放進背包,蹲下身想看看底下的長櫃裡有什麼,可櫃門像是年久失修卡住了,被封得很緊,她最後蹲在地上,雙手像拔河一樣用力往外拉才終於掰開了櫃子。
莫小兔往門裡看了一眼,而這一眼直接把她嚇得腿一軟倒在地上了。
櫃子裡貼滿了鬼畫符一樣的字條和法陣,裡麵擺放著一個通體碧綠的琉璃小孩,它盯著她,然後詭異的邁出了一步,莫小兔瞬間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撒開腿就往房門外不要命地跑去。
她衝出門的時候,忘了外麵是條滑不溜秋的走廊,就在她刹不住車的要往斷口墜下之時,恰巧看到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聶柏澤。
“聶柏澤,救命!”莫小兔倉皇大喊。
聶柏澤剛走出房門,就見旁邊的房間裡突然衝出一個不明“人影”,然後還在對他喊救命,他雖心存疑慮但也沒多想,趕緊上前一步把人從邊緣拽了回來。
“又發生什麼事了?”
莫小兔抬起一隻還在顫抖的手,指著房間裡說:“有有有……有個可怕的玩偶。”
“玩偶?”聶柏澤沒搞清楚她的意思,“你帶我進去看看。”
最後,是莫小兔躲在聶柏澤身後半推著他進了房間。
“就是在這裡發現的。”莫小兔伸出個手指著櫃子,頭都沒敢伸出來看。
“沒有啊。”
“不可能,”莫小兔硬著頭皮從他背後探出個腦袋,櫃子裡已空空如也,隻剩下裡麵破爛的法陣,她小心翼翼地環視一周,更覺得後背發毛了,“他肯定是趁剛才跑了,走吧,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裡了。”她說完轉身就要溜走。
“等下。”聶柏澤突然叫住她,“你昨晚去哪了?”
但莫小兔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多待,她賠笑道:“咱們要不先出去說吧,這裡太瘮人了。”
聶柏澤倒是不以為意的笑笑,他突然往前邁了一步,一雙墨色的瞳孔直直地注視著她,“我還是想先聽你說說昨晚為什麼要把我反鎖進房間?”
兩人現在的距離很近,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奇怪的對視,莫小兔一邊謹慎的觀察著他的神態,一邊與昨晚的那個“聶柏澤”比對,而聶柏澤,也正用考究的眼神看著她。
莫小兔一開始以為他要找她算昨晚亂跑的帳,卻沒想到是件沒聽過的事。
“我沒有,”莫小兔後退一步,然後找回了底氣,“我還要問你呢,明明是你把我反鎖進了房間。”
“那看來沒認錯人,走吧,去找諸葛哲言他們。”
莫小兔見他已行至門口的背影啞然,他這時候倒是走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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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莫小兔才聽聶柏澤說了昨晚他們在洞穴裡遇到了“鬼打牆”的事,和之後他上樓來尋她,卻被從這間房開門的“莫小兔”領到另一個房間,反鎖了一晚上的事。
“你怎麼知道問題出在蘑菇上?”莫小兔想,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肯定先拿那些小石像開刀,畢竟看著就有些瘮人。
“這些蘑菇本來沒有什麼問題,但這一晚上拜爾德和你先後經過那,原本不流通的空氣被你們人為激活了,那些蘑菇的孢子便順著氣流流動到空氣中,隻要人一吸入,就會產生幻象。”
莫小兔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經過的時候隻是感覺掉了些精神值,估計就是被那些孢子影響的。隻不過,聶柏澤這樣的人也會被騙嗎?想到這,莫小兔心情突然大好。
聶柏澤本來正走得好好地,心裡突然感應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開心,他微微側身往旁邊看了一眼,就見莫小兔正不知一人在傻樂什麼。
按照聶柏澤當時的記憶,諸葛哲言和安小雅隻比他晚了一步上來,如果假人存在的話,他們也有可能被關進了二樓的其他房間。
兩人分頭一扇一扇去推房門,突然,他們聽見一聲尖叫從樓梯的第一間房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