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很是慈祥,應淵抬頭,白發蒼蒼的老人麵前有一副棋局,白子與黑子相互交融,難舍難分。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烏山。”
應淵眉眼一抬,烏山乃十大仙山之首,卻從來不在天界,而是在人界。
“帝君與我這烏山,有緣。”
應淵站起來,拍拍手,走過來在棋局的另外一邊坐下。
“烏山主有話直說。”
烏山主笑了笑,執白子,手起字落,無一絲猶豫,“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
應淵執黑子,緊跟而下,棋局沒有一絲變化。
“本君,便是天。”
烏山主笑了,道,“帝君說是,那便是,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不多言了。”
一陣微風徐徐吹過來,烏山主隨風而去,留下這難舍難分的棋局。
應淵看了一眼這棋局,笑了笑,輕聲道,“胡鬨。”
隨後也消散在這微風中。
腳剛一踏進淩霄殿,玄機仙子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帝君!帝君!”叫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應淵被她叫得頭疼,抬手就賞了她一個禁言。
“若是說不出什麼大事,仙子便自覺去凡界曆劫吧。”
“三句話,說不清楚就彆說了。”應淵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玄機仙子掰著手指頭無聲動嘴了好一會,臉都皺成一團了。
最後,伸出一根手指頭,說,“帝君,我夜觀星象,您還有一場大劫沒有應。”
再伸出一根手指頭,“若是平安度過此劫,帝君您的修為可再上一個境界。”
第三根手指頭了。
玄機仙子嘴角動了動,確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感覺臉都要糾結得抽筋了,才吐出最後一句話。
“此次大劫乃人生八苦,若是失敗,會灰飛煙滅。”
終於說完了,玄機仙子吐出最後一個字後,便緊緊閉上了嘴巴,然後眨著她的卡姿蘭大眼睛撲撲看著應淵。
過了好一會,應淵才抬起眼,淡漠的掃了她一眼。
玄機仙子立刻把她的卡姿蘭大眼睛垂下去,生怕帝君一個不開心把她眼珠子扣了。
“人生八苦。”這幾個字像是在他嘴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被拆解得一點一點的才吐出來一樣。
“本君知道了,下去吧。”
“是。”
若要應天命去曆劫,那他這九重天的瑣事還得好好安排,總之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丟得下的差事。
曆劫的事填補了他的一些空缺,想顏淡的時間少了很多,偶爾想起,仿佛好像過了許久,應淵搖搖頭,他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顏淡在他的記憶裡越來越模糊,她在一點一點的離開,可這些應淵絲毫不察。
花界。
近來,長芳主管得是越發嚴格了,從前還隻是不許她出花界,現在可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將她鎖蘑菇屋了。
任憑錦覓喊破了喉嚨,長芳主依舊,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毫不留情。
三個月啊!整整三個月啊!
錦覓仰天長歎,她不活了,不活了!
撒潑打滾耍賴撒嬌全都試過了,屁用沒有。
長芳主看來這次是關定她了,她怎麼這麼苦啊,小小年紀剛剛修出人形就被收進了百花宮,大好時光要在這破屋子裡習各種各樣的奇奇怪怪的法術,一丁點兒錯就要罰禁閉。
小錦覓感覺她的眼淚是那天上的銀河,沒有儘頭。
俗話說得好,你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倒不是我多麼想往西,隻是想跟你對著乾,那些話本裡怎麼描述的來著,噢是叛逆。
錦覓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個詞,一整個叛逆。
想關她?門都沒有。
她這幾年的法術也不是白學的好吧,不說百分之百的結界她可以破開,但是百分之八十的不在話下。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小錦覓輕輕鬆鬆破了長芳主的結界,馬不停蹄的跑了。
不讓她出去,她還就偏要出去了。
等長芳主她們發現錦覓不見了的時候,錦覓已經跑得腳後跟都看不到在哪了。
“還沒花界好看呢?這有什麼好看的!”錦覓隨手摘了一朵花,拿起來聞了聞,也不香啊。
剛想要丟下,就聽到了一聲尖叫,“你都把我摘了,又要把我丟掉!那你摘我乾嘛?!”
“誰!誰?誰在說話?”錦覓眼睛都瞪大了,一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