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彆經年,W城依舊燈紅酒綠,路過年少時嬉笑怒罵的場所,白清忍不住頻頻回眸,就連車廂內像狗一樣蜷縮的傅景行,都是她年少歲月中的一部分。
今天是袁辰澤和楊柳的大婚的正日子,原本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故人,終究還是要再度了斷。
白清是新娘子誓死要除掉的眼中釘,自然沒有機會進入層層戒備的婚宴,但是傅景行就不一樣了,這個斯文敗類好歹占著傅氏家主的名頭。
白清依偎在傅景行的身邊,雙臂柔弱的環繞在傅景行的腰間,暗暗將武器死死抵住對方,傅景行像個聽話的鵪鶉一樣,乖乖的演著提線木偶戲。
傅景行:“白清,我已經帶你進來了,求你放了我吧。”
白清:“好啊,乖乖的在這裡等著,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你。”
她將人反手綁在後場的雜物間,隨手用破布將傅景行的嘴塞上,然後在雜物間的入口處擺滿鮮花,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人能發現傅景行。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傅景行登時就活泛起來,他費勁的嗚咽著,企圖掙紮出更大的動靜讓人發現他。
就在這個時候,靜悄悄的入口處突然沒入一道身影,傅景行自以為遇到救兵,卻對上了一雙寒光凜冽的眸子,登時嚇得渾身發麻……
羽毛般輕巧的禮服裙擺,像是女子盛開的一生,鮮活豔麗但又孤寂單薄,歌舞升平的婚宴現場,漸漸有不少人認出她,畢竟這樣過分嬌媚的女人,總是讓人矚目,更何況她還是新郎官曾經的情人。
周泰:“薇薇安小姐,好久不見。”
作為替楊柳保駕護航的同夥兒,周泰第一時間跳出來,他一定要排除掉婚禮上所有潛在的危險因素。
白清淺笑:“多年不見,周公子裝蒜的本事,真是風采依舊,楊柳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女人,難為你在她身上傾注這麼多心思,隻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泰麵色不改的靠近,似乎隨時都準備將眼前的女人用蠻力控製起來:“沒想到白小姐的牙尖嘴利,也是不減當年,隻是如今的光景,你身邊既沒有文晟撐腰,也沒有阮燼狼狽為奸,還是識時務的好。”
白清:“你也算個人物了,袁辰澤明知道你和他老婆幽會通女乾,仍留著你滿世界蹦躂。”
周泰:“你說什麼!”
白清:“沒什麼,蓮花山公館可是文晟的私產,文晟到死都保留著我出入的特權,當然有辦法拿到你和楊柳在酒店幽會的精彩小視頻。”
周泰:“你想怎麼樣!”
白清:“不想怎麼樣,這些視頻定期都會郵寄給袁辰澤,估計你和他老婆上床的那些小情趣,他都一清二楚,你說,他一直隱忍不發,究竟是打算怎麼收拾你們呢?”
周泰帶著一臉的驚懼,匆匆的離開宴會現場,生怕走的慢了,就會死在袁家。
來往賓客漸漸將視線投注到白清身上,仿佛她身上的桃色和秘聞才是今天的主菜,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黑影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悶響,在華貴的金色地麵上分崩離析。
祥和的喜宴畫風突變,眾人正欲考究發生事情的經過,尖叫聲已經此起彼伏,在場的人驚懼的看向白清,因為掉下來的屍體,正好的砸在她的腳邊。
血濺當場的不是彆人,正是白清順道綁來的‘門票’傅景行,這個蠢材竟然□□的從高空中掉下來。
白清故作緊張:“天啊,要不要叫救護車。”
傅家人趕忙過來檢查情況,現場眾人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白清風涼道:“嘖嘖,摔成這樣,沒救了。”
“對了,傅景行可是傅氏家主,他要是死了,你說傅氏的財產,將來歸誰呀。”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剛剛還奮力救人的傅氏族人,抬腳便衝出宴會。
白清望著幾人的背影:“嘖嘖,走的這麼著急,隻怕盼著多分點家產呢。”
“既然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袁辰澤一揮手,宴會的四麵八方架起無數機木倉,像是一早準備好了。
伴隨著人群的躁動,袁家守衛陸續將赴宴的賓客送走,至於那些素日裡存在齟齬的對頭,一並都扣留下來。
就連剛剛企圖跑路的周泰也未能幸免,雙腿被生生打成爛泥,直接扔到宴會中央,近乎奄奄一息。
一直在化妝間候場的新娘子也聞訊而來。
楊柳流露出小鳥依人的驚懼模樣,想要依偎在袁辰澤身邊,誰知道丈夫一甩手,竟然將她直接推到在地。
渾然不知發生什麼的楊柳,抬頭便看到瘋狂爬過來的周泰,一瞬間讓她如臨地獄,袁辰澤知道了?不,他不可能知道的,就差一步,她就可以嫁入袁氏,這是寫好的結局,注定的。
“剛還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
楊柳本打算裝作毫不知情,但很快發現了對麵的白清,她將滿腔的怒火悉數遷移到白清身上。
“是你,賤人,是你陷害我,辰,是她在陷害我。”
袁辰澤滿臉的慍怒,目光威壓之下,楊柳的父親楊浦再也按奈不住。
楊浦哈巴著腰:“袁先生,此女一直是楊家的養女,當初我收養她也是一時心軟,誰知道她竟然不識好歹的想要攀附您。”
男人轉身高聲的叫喊道:“今天大家都在,給我做個見證,楊柳從今天起不再是我楊氏女,她隻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根本不是我們楊家的種兒。”
“老東西,你在胡說些什麼,沒有我,全家早就到大街上要飯了!”
楊柳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父親,雖然自己是穿書而來,但是仍舊不敢相信被自己的親人背叛。
現場留下的大多不懷好意,自然對於楊柳的遭遇各自選擇明哲保身。楊柳掙紮到袁辰澤身邊:“辰,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袁辰澤:“楊柳,你並非真心喜歡我,你喜歡的不過是袁家的權勢,還有身為袁太太的榮耀,至於袁先生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
“不過,念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袁辰澤將一柄餐刀扔到楊柳腳邊:“殺了周泰,我對你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楊柳雙眼迸發出光芒,激動的顫抖道:”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咱們兩個才是命中注定,我這就去,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
楊柳笑的如此燦爛,但是那張臉卻始終像地獄嗜血的毒蛇,周泰目眥欲列的盯著一手培養的棋子,如今舉著一柄光潔的餐刀,瘋狂的割向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