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燒著暖爐,炕上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銀色的頭發挽成髻,束著一柄如意華勝,隱約可窺見少時風采。
沈五娘取下披風,跪在地上行了一個萬安禮∶“緋棠給祖母請安。”
“純兒,往後入了冬,天更冷,就不必日日請安了。”老太太摟過沈緋棠坐在炕上,渥了渥她的手,“凍壞了吧。”
“沒有沒有,”沈緋棠忙擺擺手,“純兒一點兒也不冷,還能與哥哥們一起騎馬呢。”
“咳咳,”老太太又一次被自家孫女兒乖巧的外表所欺騙,忘了她自小習武,陡然被嗆了一下,隻想著讓她少說幾句,便開口喚道,“環珮啊,把剛到的流光錦和雲綢拿出幾匹,與女郎另裁幾身衣裳。”
“是。”環珮領了命,福了下身,打簾兒出去了。
“祖母最好了,純兒最喜歡祖母。”沈緋棠在老太太懷裡蹭了蹭,撒了個嬌。
“你這丫頭啊,哈哈哈哈哈。祖母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糖糕,留下一道兒用早膳吧。”老太太笑著刮了刮沈緋棠的鼻子。
“嗯嗯。”沈緋棠點頭如啄米,杏眼都亮了。
立在一旁的酥酪望著自家女郎這模樣,忍不住閉了閉眼。
果然,方才進門時覺得女郎長大了什麼的都是錯覺,這跳脫的性子是一點兒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