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樾打開門的時候,身後飄來一句,“我還是會對付他。”
宋樾眼睛裡閃著點碎的流光,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像是自嘲,“隨你。”
晚膳過後,蕭珩昱端著一碗粥,輕手輕腳地進了溫言的屋子。
許是藥勁太大,溫言還在睡,他便坐在床邊看著她睡。
她的眼安安靜靜地閉著,細長的睫毛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太多的變數。
想到今早溫言的那句話,他歎了口氣,“多活了一世,還是鬥不過他。”
他輕輕拂過溫言額間的發絲,“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與溫言同床共枕,你騙得過彆人,你怎騙得過我。”
“她那麼會演,你跟個傻子似的,開心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也不知為什麼,你和溫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一點也不像她。”
蕭珩昱掏出袖裡的紅繩,紅繩上還串著個金的小老虎頭,笨拙地套在她手腕上。
“喜歡又不說,明晃晃地寫在臉上,想給誰看。”
可能是他的動靜太大,生生將溫言給吵醒了。
沈妍剛想破口大罵,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大喊,看清坐在床邊的人後,愣了片刻,無力道:“王爺,您怎麼來了?”
蕭珩昱卻是答非所問,“為何替我喝了那杯毒酒,就你這身子骨,還想逞英雄。”
她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腦子一熱,況且,我早就有準備了。”
“你叫什麼名字?”
沈妍不解,“王爺在說什麼胡話,我是溫言啊。”
蕭珩昱篤定道:“你不是。”
沈妍暗自叫苦,怎麼就看出來了,完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隨即閉上眼裝睡。
小心思被蕭珩昱看在眼裡,也懶得理她,早晚能問出來,不急這一時。
走得十分爽快,隻留了句,“飯在桌上,自己吃。”
沈妍深深鬆口氣,無意摸到手腕上似是多了什麼,拿出一看,金燦燦的小老虎映入眼簾。
“這不是金鐲子上的小老虎嗎。”沈妍小聲嘀咕著。
————
沈妍因為這件事情又休息了半個月,四舍五入,又摸了半個月的魚。
“真輕鬆啊。”沈妍坐在院子裡感慨,“又可以領月錢了。”
蕭珩昱知道每個月領月錢她都會固定去一些地方,就像上個月和宋樾一起。
沈妍剛想起身去領月錢然後去玩一波,結果蕭珩昱從書房出來說要和她一起去。
沈妍覺得他肯定又要監視自己了。
沈妍疑神疑鬼的看著蕭珩昱,“王爺真要同我去?”
蕭珩昱一臉正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沈妍白了他一眼,“才沒有”
“那便走吧。”
沈妍帶著蕭珩昱熟門熟路的走在街上,出了王府的沈妍前前後後買了不少吃食,心情也變得開心了不少。
蕭珩昱看不下去了,“真沒出息,一點小吃食也能讓你這般開心。”
沈妍咬下一顆糖葫蘆,“就你有出息,什麼都不能讓你開心。”
“......”
沈妍想往常一樣又給了一兩銀子接濟餛飩攤的大娘,蕭珩昱想起連宋樾都給了十兩,莫名其妙地,他扔了二十兩在桌上。
這實在太多了,大娘推搡著說不要。
誰知道蕭珩昱隻說了一句,“我錢多得花不完。”
這句話能從蕭珩昱嘴裡一臉冷漠地說出來,把沈妍逗笑了。
大娘將沈妍蕭珩昱二人領回家,說著要款待二人。
大娘的住的地方不算大,隻是一個小院子,院外種了些蔬菜,屋裡也隻放得下一張大通鋪和一張陳舊的桌子。
此時沈妍正在同小易幾人玩耍,玩些沒見過的遊戲,蕭珩昱正在灶台邊幫大娘一起生火,大娘邊和麵邊道:“這位大人還會生火呢。”
“有時出任務時會需要。”
“這位大人同阿言是何關係。”
蕭珩昱愣了一下,淡淡道:“朋友罷了。”
大娘笑盈盈地,“隻是如此嗎?”
他的語氣更冷了些,“隻是如此”
“可民婦卻覺得阿言待大人不一般呢。”
蕭珩昱手中的動作突然一頓,又往火裡扔了根柴火,“有什麼不一般,她對誰都如此。”
“大人是當局者迷。”
蕭珩昱並未回應,隻一股腦的往火裡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