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的眾人都拔劍將雲淮包圍住,雲淮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殿下把圍場當戰場,可本王是實實在在打過仗的,你還在宮裡勾心鬥角時,本王已經把你們國家的南大門打穿,你拿什麼和本王比?”
以前雲淮不知道為什麼雲景這麼拽,現在能理解了,狂妄自大的話從嘴裡說出來簡直不知道多爽。
雲淮將手裡的箭扔下,“殿下下次將箭對準人時先想想,到底能不能射中。”
雲淮騎著馬在圍著的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遠遠地還聽見雲淮的聲音,“這是在大紀,本王尊重你,但你最好彆到南夏去。”
宋奕還沒從剛剛的感覺中脫離,待雲淮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他才回過神來。
正午剛到雲景已經回到營中,沈妍聽說雲景回來了出來迎接她,剛出帳就見雲景一隻手提著兔子,另一隻手抓著狐狸大步朝她走來。
“你真的打了隻狐狸?”
“說了給你做大氅。”
沈妍見這隻狐狸還小,有些不忍心它被剝皮做衣裳,“要不放了吧,它還小呢。”
“小嗎?”雲景提起來仔細看,“也不小吧,剛成年。”
“那也才剛成年。”沈妍去摸它的頭反倒被它舔了一口。
雲景一把將它扔到地上,“罷了,留著養也行。”
小狐狸腿上的毛被染成鮮紅,一瘸一拐地想走沈妍將它抱起來打算回去給它上藥。
雲景將采到的花彆在腰後,還沒拿出來就見沈妍要走。
“彆走啊,還有東西沒拿呢。”雲景側身將腰間的花展示給她看。
沈妍被這個動作逗笑,“做什麼。”
“送你。”雲景將腰間的花抽出來,“我記得你說過,你們那有情人每次見麵都會送一束。”
沈妍接過他那雜亂無章毫無美感的野花,“其實也不是每次了。”
沈妍和雲景回去狐狸包紮,還牽了繩。
雲翎和雲淮沒多久也回來了,帶著滿滿當當好幾袋獵物。
傍晚時分,人群才陸陸續續回到營中,天色還算早但營中已經架起火把。
第一日的夜宴都不可缺席,沈妍換了身衣裳,不能給雲景丟臉。
宴席上沒人提今日林中的事情,倒是皇帝開口問:“今日朕在林中可見到靖安侯與趙家小姐一同攜手啊,朕之前怎麼從未聽聞二人有所交流?”
趙鬱霧剛想解釋雲景已經出聲,“陛下看錯了,我們不是攜手,是在爭奪獵物。 ”
“是嗎?”皇帝敷衍地笑道,“那便是朕看錯了,對吧,溫言。”
沈妍從來沒有和皇帝有過交流,說起來,沈妍還沒仔細看過皇帝的模樣,大多數時候都是白箐和宋樾會擋在她的前頭。
這一番莫名其妙被點名,席中不少人都齊刷刷看向沈妍。
沈妍麵上還是那番淡然,即使內心已經動如擂鼓。
“陛下說笑了,妾身哪知侯爺與趙家小姐的關係,若是有,也不該是妾身能乾涉的。”
她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沈妍了,皇帝明裡暗裡說的她會聽不出嗎,皇帝最擅長的不就是挑撥離間。
雲景剛剛還盯著皇帝如今聽到這番話講目光挪到沈妍的身上,“你這話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侯爺多慮了。”
眾人見過了今早倆人情意濃濃,如今又劍拔弩張。
“你不信我?”
“妾身哪有資格信不信的。”
雲景一把掀翻麵前的桌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順你的意?”
這一下嚇壞了周圍的雲淮和雲翎。
倆人麵麵相覷,怎麼就吵起來了?
席間沒人敢說話,靖安侯的脾氣大夥都見過,皇帝不說話,旁人也不敢出聲。
“侯爺自己滿意便好,不必在意妾身。”
雲景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起身就往外走,絲毫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裡,皇帝也沒有生氣,“朕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陛下說的是,侯爺向來都是這般目無王法,望陛下諒解。”沈妍扶起被雲景掀翻的桌子,“還望各位不必掛懷,彆擾了各位大人的興致。”
說完沈妍也往外走去,趙鬱霧以為是因為自己惹得大夥不開心,她本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也離席追了上去。
“溫姑娘,留步。”趙鬱霧三兩步就能追上她。
“趙小姐尋我何事?”沈妍停住腳步問。
“我與侯爺今日是真的在爭獵物。”趙鬱霧解釋道,“侯爺還提起你了。”
“嗯。”
沈妍冷冰冰的態度讓趙鬱霧有些失措,“你要去追侯爺嗎?”
“不去,乏了,回去休息。”說完沈妍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丟下一句,“趙小姐若是擔心侯爺大可以自己尋他。”
趙鬱霧徹底沒了辦法,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