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對門…”沈妍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這是你說的。”雲景接收到沈妍話裡的意思,將她攔腰抱起,沈妍死死摟上他的脖頸生怕雲景一個反悔就把她摔了。
雲景解開她鬥篷的係帶,正準備去解腰帶又被沈妍攔住。
“怎麼?”雲景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沈妍自覺將身上的鬥篷和衣裙都脫下,隻剩下裡衣,雲景伸手去攬她的腰卻撲了個空。
沈妍提著這些粘著骨粉的衣服扔進一旁的火爐裡,雲景注意到爐裡的火焰變成藍綠色。
“這是什麼?”雲景將她拉得遠一些免得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鬼火。”沈妍望著不停上竄的火苗,“我做的。”
“這麼臟的東西你還往身上擦,趕緊去沐浴。”
沈妍轉眼看他,“不做了嗎?”
“……”雲景一下子說不出話,“洗完再說。”
掬衣拿著乾淨的衣裳進來給沈妍換洗,隔著屏風就看見兩人的身影,順手就把衣服放在榻上,朝裡喊道:“主子,乾淨衣裳拿來了。”
掬衣等了半天才聽到雲景回她,“出去吧。”
沈妍幾乎是毫無遮掩地貼近他,身體被束縛在一個有力的懷抱裡,雲景沒有說話,垂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幽深的眸子裡絲毫不掩自己的欲/念。
雲景將她從水裡撈出來,還濕涔涔的就往床榻上放,被單濕了一片。
沈妍的手抓住枕下的繡花枕,眼裡有淚在打轉,順著眼角浸濕枕角。
雲景輕輕地吻上她的淚痕,“很疼嗎?”
“疼。”
“那怎麼辦?”雲景撫過她有些淩亂的額間碎發,“明日回城讓沈翊給你開藥。”
“…...”
雲景都不敢太放肆,明明隻是出了點血,但期間好幾次他甚至覺得沈妍的臉色發白得可怕,他總覺得沈妍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
沈妍和雲景一起泡藥浴,雲景時不時舀起一瓢從她的肩頭澆下去。
沈妍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今日皇帝識破我們沒有。”
“應是沒有。”雲景好奇問道,“你何時知道我在做戲?”
“你平日敢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嗎?”
雲景笑聲低沉,“總算有出息了。”
“趙小姐去尋你了?”
“嗯。”雲景的手在她的鎖骨上婆娑,“賠禮道歉去了。”
“你不問我為何去找宣王嗎?”
“我不問,你也會說。”雲景從容淡定地說,“即使你不說,我也信你。”
“我在身上擦了粉,與他交手幾招,應是蹭了不少在他的衣衫上。”
“萬一他換了呢。”
沈妍勾著唇,語氣泰然自若,“交手的過程中往他屏風上的衣衫也撒了不少。”
雲景瞧見她這幅運籌帷幄的模樣似乎更迷人了,“為何盯上他?”
沈妍看向自己的右手,片刻後才開口,“我去討他要些東西。”
雲景握住她的手腕,放到唇邊落下星星點點的吻,“以後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了。”
————
返程時雲景想陪著沈妍坐馬車,但沈妍說想騎馬,雲景知道她就是想看戲,也陪著她做了。
雲景將頭搭在她的肩上,兩人靠得很近,說話幾乎是耳語。
“如何讓他燃起來?”
“待正午熱起來就會自燃了。”
雲景湊在她的耳邊,悠哉悠哉地開腔,“夫人這又是玩的什麼招數?”
“動物腐爛的屍骨中含有磷元素,大部分是白磷,在溫度達到將近四十度就可以燃燒,與空氣中的氫氣結合可以形成藍綠色的磷化氫,亂葬崗的屍骨都是隨處可見,大量的磷暴露在空氣中就會形成,因為人快速走過會導致走過的地方流速過大壓強變小,火焰就會一直飄在壓強小的地方,造成火焰跟著人走的假象,就是民間俗稱的鬼火。“
沈妍說起專業性的東西總是很專注,引得雲景挪不開眼。
沈妍語氣越發的堅定,“皇帝這麼迷信,鬼火從宋奕身上燒起來,即使不信,也該有了隔閡吧。”
雲景沒接她的話,反倒轉移話題,“回去讓沈翊給你看看,昨夜我覺得你臉色很差。”
沈妍抓著韁繩的手不由得縮緊,“隻是你昨夜太…”
“嗯?”雲景很想聽下去,“什麼?我沒聽清。”
“我什麼都沒說…”
沈妍不知道能瞞多久,反正能撐一天是一天。
剛說完就聽見前方熙熙攘攘的,兩人相視一笑,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