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穿過那道門,因為我仍然想看著他,明明知道卻控製不住自己,恐怕這也是他拋棄我的原因。
此時的我看到了日曆上的時間,距離我離開已經過了七年後,原來我已經死了那麼久。
看著他仍然魅力無窮的臉龐,歲月沒有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他整個人增加了一種成熟的性感,就像一塊經過打磨的玉,帶著幾分柔和卻也不缺棱角。
想到我仍然能看著他,我覺得這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對於我是最好的禮物與驚喜了。
我看著眼前兩位恩愛的伴侶,比我和他在一起還般配。他們兩個就像天生一對,我心裡不禁有些苦澀。
想到這男人在我不在的時候陪了我的愛人七年,我就覺得有些心酸,我和我愛人在一起的世界都沒有她長,也許我是真的不適合和他在一起。
他值得更好的,就像現在一樣,以前是我耽誤了他。
就在我還在自我頹廢的時候,一個玩具球從我身邊滾了過去。
這裡怎麼會有球?
沒等我升起這份疑惑,下一秒我的耳邊就傳來小孩的哭聲。
“爸爸這裡有怪物!”
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尖細聲音,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撲到男人的懷裡。緊緊抓著自己的父親,身體恐懼的發抖。
孩子的臉上帶著嬰兒肥,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時卻充滿淚光。與父親相似的美豔麵貌又帶著他獨有的柔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卻能看出未來將和他的父親一樣成為禍水。
此時他無助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恐怕無論是誰都想寵愛他。
就連那份我從來未見過心疼也出現在男人身上。
可此時的我可沒心思去吃醋,在我心裡有份直覺,那個怪物是指我,我的直覺向來很準,雖然我從來都討厭這份直覺,但我很難不相信。
看著曾經的愛人輕輕的安慰著一個樣貌同他相似的孩子,語氣溫柔,帶著幾分溫暖,如太陽一般耀眼。而明明我和他近得不到幾步,卻無法感受到,隻能去幻想他的美好。
我知道,那是我從未得到過,也永遠無法得到的。
我最後貪婪的看著他,像是要把他完全刻入腦海中,轉身離開了,我不想嚇到他的孩子,即便那是他和其他人的孩子,但仍然流著他的血脈。
我本應該討厭這個孩子,可我早已無可救藥,隻要是他的一切我都無法討厭。
我頹廢的蹲在樓梯口,望著那個隱隱約約的門,那是他和彆人的家,不屬於我的家。光照在我身上,我卻隻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沒有他的我哪裡還有光。
我看著我的皮膚已經開始漸漸變得透明,不再清晰,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他的麵容堆滿了我的心,剩下的縫隙塞滿了我對那個狐狸精的嫉妒。
我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沒想到的事情,那個孩子真的是那個狐狸精生的?男人怎麼會生孩子。我突然抓到了一個機會,整個人眼睛裡都發著恐怖光。
*
我坐在樓梯口處,像七年前一般,仿佛我被他拋棄了就發生在昨天的事,但我確實是失去了他的時間,還是七年。
七年太長了,長到他可以把我忘記,長到他的心有了另外一個人。即使我隔著他們好遠,我仍然能聽到他們互相交纏的聲音,是心裡作用吧,想他想到得病了。
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他這件事,生怕他因此拋棄我,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畢竟他再也看不到我了。也許我會陪他到老,以這種陰陽兩隔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