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序聞言輕輕應道：“是啊，以前很熟悉。”

……

顧塵酌對待自己身邊兒但凡認可的人，一貫向來就很不錯，不管以前是對他，還是如今對沈硯初。

鬱時序擰眉不虞地獨自坐在沙發上垂眸想著，以前顧塵酌真心待他好的時候，不管學業上多忙，也總是會儘量抽出時間時常國內國外來回跑的趕著回來陪自己，可是現在……他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不過這個“真心對待”的對象，恰好隻是置換給了莫名出現在他們之間的沈硯初罷了。

一時間，他很難分辨清楚，自己內心的不滿是對誰要更多一些。

——是小時候曾經機緣巧合下碰巧救過自己一命的沈硯初，還是從前將近十來年朝夕相處下陪伴著自己一路長大的顧塵酌？

答案是未知的，同時也是清晰明確的。

未知的是他以往總是下意識弱化回避這個問題所在，然而清晰明確的是，比起沈硯初來，他內心深處真正割舍不斷、離開不了的那個人從來都隻有一個顧塵酌。

他喜歡顧塵酌，從小到大，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非常喜歡，隻不過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圍擁著他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想明白這點的時候，鬱時序整個人的眼眸情緒晦澀難明，而這時候身旁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清潤的、不緊不慢地聲音，“鬱小少爺你好，我是小顧總身邊新來的特助周樾，外麵車上有顧總和顧老夫人讓人特意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請問現在需要幫你拿過來收進房間裡嗎？”

鬱時序聞言抬眸看過去，發現這位自稱是新來的特助，卻長著一張與顧氏管家周律幾近相似的臉，“你……”他微微蹙眉，“和周管家是什麼關係？”

新來的特助似是頗為意外地挑挑眉，“周管家是我的小叔，我和阿酌勉強也算是從小就認識。”

因為周管家這層關係所在，他和顧塵酌從小到大的關係也還算是不錯，所以也才會在海外畢業沒多久後，就會毅然決然選擇回國投身到顧氏集團，在顧塵酌的身邊替他做事。

鬱時序聞言眯了下眼眸，似是恍然道：“周樾，我聽顧塵酌說起過你。”

周樾長得一副極為溫潤斯文的好相貌，聞言也不過頗為沉靜的輕扯嘴角，“是麼。”

周律管家的侄子，周樾，麵善心黑，從小到大怕也隻有一個顧塵酌能入他的眼。

顧塵酌曾經私底下與他說起過，像周樾這樣既聰明又心狠的人，隻能儘量交好，而不是隨便交惡，否則背地裡怎麼被人整死的都不知道。

鬱時序不知道顧塵酌明知道這樣的人既危險又充滿很多不確定性，還為什麼要選擇重用他？

……

二樓茶室會客廳裡。

顧塵酌抬手隨意的搭在了沈硯初的肩膀上，沈硯初起先怕他覺得無聊，準備讓他先去樓下自己去吃點兒東西的時候，卻沒想到他旁聽會議居然聽得比自己還認真。

等好不容易攝製組籌拍前的部門會議安排妥當後，顧塵酌便勾著他的手走在了人群後麵，沈硯初則偏頭望向他，低聲問道：“怎麼今天想起來探班劇組了？”

顧塵酌聞言輕笑道：“鬱時序今天生日，老太太臨時下達了任務，讓我過來給他送禮物。”頓了頓，他垂眸看過去小聲道，“不過我讓周助去幫忙送了。”

沈硯初不置可否，“我沒那麼小氣。”而且今天就算是他不過來的話，他們劇組也精心替他們的新人主演準備了一場生日宴，“一會兒你還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親自替他送上生日蛋糕。”

顧塵酌偏頭忍笑，“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