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感情不對等的條件下,畢竟隻有那個率先動了心的一方是任何意義上的弱勢輸家。
所以這麼久以來,他才會對鬱時序的存在一直耿耿於懷。
而顧塵酌也是因為清楚知道這點,才會在處處細節上給了他儘可能的安全感,在身邊旁人有意無意提及他和鬱時序曾經過往的關係時,他會率先偏頭作出解釋,在鬱時序避無可避出現在他們周邊的時候,他也會下意識的儘可能保持距離,絕不私下過多的相處接觸。
可是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避嫌,沈硯初就愈發覺得如鯁在喉,畢竟比起他們倆的關係,不管是圈裡圈外還是有很多人更要看好這對豪門竹馬養成的關係。
圈內的人覺得顧塵酌打從一開始就沒真正放下過鬱時序,與沈家二公子結婚也不過是出於兩大世家的表麵聯姻罷了。
貌合神離的家族聯姻,就算是有心經營怕也是維持不了多久時間。
而圈外的人不過就是跟風人從眾了些,女孩子們萌點奇奇怪怪又心思細膩,比起一張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的結婚證,她們私底下還是更喜歡從細節上深挖出那對豪門竹馬的往事過期糖來反複硬磕。
沈硯初對此說完全不介意又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顧塵酌沒有主動說喜歡他之前,他又覺得自己的處處計較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雖說兩人是名正言順的新婚夫夫關係,但是顧塵酌始終對他相敬如賓,口頭上時常說著輕鬆調侃的話,但是在行動相處上卻始終進退有度。
顧塵酌不喜歡自己,甚至對自己的親近程度還沒有一個寵物貓來得要親密。
每當沈硯初想到這點時,不免有些自嘲道,自己終究還是過於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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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擁有星空頂的環形書牆影音室後,沈硯初便接到了《畫像》劇組的導演陳瑜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催促他們趕緊過去分吃蛋糕了。
潛台詞是生日趴結束了,彆躲了。
沈硯初收起手機,轉頭望向一直垂眸盯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顧塵酌,抿唇開口說道:“走吧,到了你該親自送蛋糕的時候了。”
“沈老師……”顧塵酌滿臉無奈地扶額,“好端端的你怎麼又生氣了?”
沈硯初沒有搭理他,隻是徑自轉身往樓下門口走去。
……
顧塵酌和沈硯初一前一後相繼走回來的時候,一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等著鬱時序許願吹滅生日蛋糕的蠟燭。
露天營地的帳篷裡,鬱時序雙手合十,正準備閉眼許願的時候,可是一抬眸看見顧塵酌手持一柄雨傘,漫不經心地跟著前麵的沈硯初走過來的時候,微微抿起唇角,漂亮精致的五官在輕盈晃動的燭光下,愈發映襯得明亮璀璨,“我希望——”
他雙手合十,目光一瞬不瞬越過周圍的人群徑直朝著外邊兒的顧塵酌看了過去,“顧塵酌能夠留下來陪我演完人生中所接下的第一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