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午夜零點的時候,格倫利亞郵輪號上的主辦方安排了一場海岸煙花。
所有人可以選擇戴上風格迥異的半臉麵具,自由穿梭在郵輪上的各個角落裡,其間如果遇到頗合眼緣的舞伴,則可以向他們熱情獻上一支粉玫瑰以此作出同遊共舞的邀請。
宋溫禮、簡述幾人對這種扯著假麵舞會的由頭,實則就是變相進行海上遊輪獵豔的名利遊戲十分不感興趣,於是合計一商量決定換個陣地續場接著玩兒劇本殺去了。
顧塵酌不管是對劇本殺還是假麵舞會都沒什麼興趣,由於晚上稍微喝了點兒酒,雖然算不上特彆多,但他這會兒整個人是有些犯懶的。
於是為了透透氣,便在頂樓的露天甲板上特意挑了個沒什麼人經過的角落裡,整個人懶懶散散地趴伏在護欄邊緣,微微眯起眼眸看著隔岸在半空中璀璨綻放的煙花。
明明晃晃的絢麗光芒映襯在他那張格外清貴的側影輪廓上,卻平白添了幾抹遺世獨立的冷淡氣質。
顧塵酌模樣生得極好,但常常因為顧家唯一繼承人的顯赫家世背景,卻總是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這張臉帶來的優勢。
沈硯初端著特意讓人煮好的醒酒湯出來找顧塵酌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避開熱鬨人群獨自待在角落裡看著天邊煙花發呆的小顧總。
幾乎有那麼片刻的愣怔,他總覺得人前人後的顧塵酌似乎有著十分明顯的反差,人前顯得成熟穩重脾氣好,但是人後在私底下他又是常常不愛說話的。
“困了?”
沈硯初將托盤裡的醒酒湯遞了過去,側過頭仔仔細細地盯著他這張臉看了又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顧塵酌伸手接過他遞來的醒酒湯,低眸似乎笑了下,“我在想……這大概是一種特彆巧妙的緣分,才會讓沈老師和顧扉白、江婉的生日都安排在了同一個月裡吧?”
沈硯初聞言略顯意外,“你父母的生日也在九月份?”
顧塵酌輕應了一聲,隨手將醒酒茶放在了旁邊,隻聽他語氣溫溫淡淡,可是麵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來,“說來真的很巧,顧扉白生日是18號,比你們稍微近個幾天,但是江婉卻和你隻間隔了一天,你在22號,而她則是23號。”
雖說之前他們也曾稍微提過這個話題,但是沈硯初卻始終覺得顧塵酌對他這對父母的感情成分顯得十分複雜。
“你……”沈硯初微微蹙眉,看著他斟詞酌句的問道,“方便和我說說你父母的事嗎?”
顧塵酌略顯意外的挑挑眉,“他們的事?”他單手支住下巴,抬眸漫不經心地望著遠處天邊,微微沉吟道,“具體的我不記得了……印象中他們感情不好,也總是吵架。”
顧扉白和江婉兩人是典型的因為世家聯姻才會捆綁在一起,婚後相處沒幾年,就因為彼此性格不合的鬨離婚了。
離婚後,江婉女士很快就再婚改嫁了,而顧扉白則選擇了遠離景市出國旅居去了。
幾乎也可以說是,顧塵酌並不是因為父母的愛才出生,而是作為兩家利益聯姻的成果展示品。
江婉不愛他,顧扉白自他出生後沒多久便當斷則斷的舍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