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這時候場外導演組的跟拍人員見狀則適時的向他送來了一隻口袋相機,順便為品牌爸爸打了個鏡頭廣告,“在節目組期間,為了方便拍攝,您可以隨時隨地用小雲來記錄下身邊的美好瞬間哦~”
沈硯初伸手接下,由衷的道謝:“好的謝謝。”
……
作為節目組的特邀飛行嘉賓,沈硯初隻需要完成三天兩夜的拍攝即可。
就在他略略低眸拿著手持雲台相機對著這片種滿向日葵的田園小院認真拍攝的時候,遠處踩著絢爛夕陽的碎影說笑著的一路走近過來的幾人,隔著大老遠就衝著他這邊兒招了招手。
沈硯初手持雲台轉身望過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人群當中那道格外顯眼出眾的挺拔身影。
沈硯初整個人微愣。
而原本應該還在景市顧氏集團大樓裡忙著加班開會的顧塵酌,此刻卻悄然混跡在了節目組的常駐嘉賓的人群裡。
“沈老師,”隔著一行人當中,顧塵酌衝著他笑得既明煦又溫柔,“好久不見呀。”
那一瞬間。
沈硯初很難用任何言語表達出自己當下的心情,曾經他以為他是個感情十分匱乏的人,但是自從認識了顧塵酌並且與他在一起後,他就愈發明顯的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內心一天比一天要變得柔軟溫暖了起來。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注定孤獨終老。
卻沒想到有天自己的身邊也會忽然出現那麼一個非常特彆且重要的人,他會陪著自己一路走到老。
“哎呀,行了行了。”
一旁手捧著竹籃的實力派影帝兼轉型製片人的堂溪遙見狀,簡直沒好氣吐槽道:“能不能給孤家寡人的我們留點兒活路啊?”
沈硯初聞言便微微垂眸笑了一下。
而幾乎一路看著沈硯初是如何憑借著自己天賦和努力,迅速在圈中積累人脈飛快長成起來的影帝堂溪遙,當再次見到與自己難得投緣的潛力後輩時,這會兒也禁不住滿含欣慰地笑了起來,“按理說,闊彆重逢的再次見麵,我們應該熱情擁抱一下的,不過顯然當下不太適合了。”
這麼說的時候,他略帶深意地偏頭看了眼身旁微微挑眉的顧塵酌,忍不住心生感慨道:“好了,先進屋吧,下午臨出門的時候譚老師特意在廚房裡提前蒸了一鍋排骨燜飯,這會兒咱們正好可以邊吃邊聊。”
譚老師,也就是老戲骨譚頌。
同時也是與他搭檔合作多年的節目組常駐嘉賓。
堂溪遙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徑直抱著懷裡的竹籃簍子往屋子裡走去,而這時候顧塵酌也稍稍上前,經過沈硯初身邊的時候也順便幫他提走了一旁的行李箱。
沈硯初則抬眸看向他,用節目組聽不到的聲音悄悄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塵酌則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那沈老師又怎麼會來的呢?”
“我……”不待他開口解釋,顧塵酌便無比熟稔地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直接攬著他的肩膀往屋子裡走去,“好啦,這個問題回頭再說,我們先進屋吧。”
因為作為這期最後出場的特邀飛行神秘嘉賓,所以自然而然沈硯初也就成為了最後一名進節目組到場的。
一般情況下,由於田園小院的房間及環境條件都有限,所以因此每期最後一位到場的嘉賓隻能喪失了房間宿舍優選權。
不過這次作為節目組場外特彆求助而來的特邀神秘嘉賓,同時也因為資曆身份在圈中比較特殊,因此節目組裡的所有嘉賓多多少少還是對沈硯初特彆優待的,幾個同期參加的新人嘉賓紛紛探頭問道:“沈製作的宿舍安排好了嗎?如果還沒有安排好的話,我可以把我的房間讓出了給你的。”
沈硯初聞言禮貌回絕,“謝謝,不用了。”
其中一個新人正好是和鬱時序一塊兒參加《尋夢》星選綜藝出來的同期,因為清楚知道沈硯初在圈中的實力人脈以及影響力,因此格外堅持道:“可是剩下來的房間環境應該不會那麼好欸,沒關係的沈老師,咱倆就換一換唄,你去我那屋住吧?”
而這時候剛好替沈硯初放好行李箱下樓回到客廳準備洗手吃飯的顧塵酌聞言,便順口接話道:“不用,沈老師跟我一屋。”
新人嘉賓微張唇畔,顯然有些意外於他們在攝像鏡頭前絲毫不避諱的直接,“哦,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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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十四行詩》是由老戲骨譚頌和實力派影帝堂溪遙等圈中好友一塊兒牽頭投資立項的田園綜藝,起初本意他們是想提前記錄一下自己以後悠閒養老的生活,卻不想隨著第一季的播出竟意外獲得了全網粉絲們的喜愛。
於是便這樣一年一季的持續錄製了下來,並且極其難得是,在《十四行詩》這檔綜藝節目裡是沒有任何劇本人設乾預的,來了這裡,主打就是一個悠閒放鬆,在這裡嚴禁內卷和精神消耗。
所以這個節目組每季每期都會特彆定製出一個主題文案來,然後再根據這次的主題文案邀請圈中的一些三五嘉賓朋友過來聊聊天、做做客。
而且在這個節目組裡是沒有任何流量大腕和透明新人之分的,來者都是客,來者也都是朋友。
不過這次顧塵酌之所以也會來,也完全是代替自己的父親顧扉白作為節目組特邀品牌投資人的身份臨時空降過來的。
顧扉白雖然旅居國外多年,但是與國內一些相交甚篤的圈中好友還是時常聯係著的,因為得知自己兒子前不久剛與SKI集團那邊兒臨時終止了所有的宣傳合作項目,於是便借此將自己的圈中人脈關係轉介紹給了自己的兒子。
顧扉白其實是很愛很愛他這個唯一僅有的兒子,隻不過他卻始終沒法坦然的回國麵對他,畢竟他現如今的自由,也是當初拿著這個兒子作為等價交換獲取而來的。
晚間八點半。
所有的嘉賓衝完澡換上舒適寬鬆的衣服,一邊兒趿拉著涼拖、一邊兒拍著蒲扇晃晃悠悠的陸續來到了田園小院的中庭乘風納涼。
作為東道主的老戲骨譚頌也適時應景的搬來了兩大盆用深井水冰鎮過的西瓜,開口招呼道:“想吃的自己過來拿啊,廚房裡還有,管夠兒~”
說著便抱著切半的西瓜,隨手又拿了兩副勺子往院子一處稍稍避開人群低聲說著話的兩人走去,“吃點兒?”
顧塵酌微微側偏過頭,見狀趕緊趕忙起身接了過來,禮貌道謝,“您老也一起?”
老戲骨先是看了看他,而後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斷用蒲扇拍趕蚊蟲的沈硯初,似笑非笑道:“用不著,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說著便又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顧塵酌無聲輕哂了一下,之後便轉身捧著這半邊西瓜往一旁的沈硯初麵前遞過去,垂眸目光自上而下帶著溫潤柔軟的笑意,“沈老師,嘗嘗看?聽說這裡的蔬菜瓜果都是譚老他們親自在果園裡種下的,味道應該都還不錯。”
沈硯初緩緩停下手裡的蒲扇,抬眸目光裡也帶著盈盈碎碎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