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找到萬虞是在溶洞裡的一個淺灘上。三個人昏迷的躺著,臉色灰白,全身冰涼,幾乎摸不到呼吸。
萬虞在第二天的晚上醒來。她一睜眼,支在床頭櫃上發呆的祝清禾就跳了起來。“醒了醒了!”
清脆的聲音在此時聽得有些刺耳,將萬虞徹底弄清醒了過來。
她支起身喝口水,瞅著一臉倦色的祝清禾,小幅度的揮揮手攆她去睡覺。
祝清禾當然不肯去,畢竟人才醒,她要守著才放心。值班醫生推門進來,摸了摸萬虞額頭,遞給她根體溫計。“身上感覺還冷嗎?”
“還好。”
縱然喝了水,萬虞的聲音還是十分沙啞,發出的都是氣聲。祝青禾聽著,趕緊又端起茶缸讓萬虞多喝幾口。
“七分鐘後量出來告訴我。”醫生盯著祝青禾幫萬虞將體溫計夾好,囑咐完後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重歸兩人,祝清禾坐在床旁,用手支上床沿,目不轉晴的望著萬虞,萬虞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就自己把自己支了起來,用動作打破安靜。
“大羅他們呢?”見人動彈,祝清禾立馬過去給人多塞了個枕頭。“盧鴻白天醒了,但醫生讓他再呆一晚上。大羅哥身體好,白天就出院了。”
塞完枕頭的祝青禾又跑去搖床,搖完床,又坐旁邊給人剝橘子。萬虞瞅著她這一係列動作,也沒攔著。“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你說有地下水,我就想到了是溶洞,山中普通墓室裡的積水不會像這樣的。”祝清禾剝了一片塞進萬虞嘴裡,還沒等萬虞咽下去就又塞了一片。“當時我們越走水越多,我就想是不是因為地勢原因,導致地磚滲水。”
說實話,她此刻展現出來的腦子完全超過了萬虞的想象。她還以為這種讀書的大學生,腦子都是傻的。
“自從過了那個蟲子的房間,後頭就沒有積水了。我們出來是在山腰,我就去問當地人,那座山山腳下有沒有溶洞洞口。”
祝青禾把一整個橘子都塞進萬虞的嘴裡,腦子裡回憶著主墓室,暗想自己太緊張,竟然真把積水這事兒遺漏了。
萬虞嘴裡的還沒吃完,祝青禾又開始剝新的一個。她邊剝邊說,臉上驕傲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我和哨子哥兵分兩路,他帶夥計原路返回,我帶村民去洞口,結果就看到一條寬闊的河流,從洞口流出。”
“還好我找到了你們,那地下水是沅江小支流的發源地,是從洞裡往洞外流的。”
從洞裡往洞外,那就是說明萬虞他們搞反了,當時不如順著河飄出去。
萬虞嚼著橘子,腦子裡回憶著昏迷前的光景,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