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奶奶、Kirk不同,Sarm的住所遠在郊外,是一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安靜、自然的生態環境讓Sarm緊繃的神經放鬆,遠離市區的郊外空氣涼爽且清新。建築嘛她喜歡現代建築,純粹為功能而生的設計格局。房子最重要的是讓人走進去待著,有四麵牆一扇窗,遮風避雨就可以了。
差點忘了,還要有一個屋頂。
當然泳池也是要有的,遊泳是一種私密又奔放的運動。
Sarm在水裡的時候世界都安靜了,除了低低的水噪音她什麼也聽不見。在水裡也不用穿很多衣服,身體與水親密接觸,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快樂。Sarm遊泳經常會遊很久,遊到力竭才儘興,這是她最喜歡的運動,也不用擔心身上出汗會黏糊糊的。
也要多蓋幾層,Sarm喜歡住在高一點的地方,這樣離天空很近,風景也美。
地窖也要有,她喜歡藏一些香檳和啤酒。爺爺留下的這塊地有點尷尬,用來建農場小,用來建房子又太大。具體Sarm沒去研究過,但是附近的鄰居都是從這裡分地售賣來建的。Sarm這棟房子背山,修地窖很方便,這就導致酒窖修得很大。一開始Sarm還擔心酒窖填不滿會顯得空曠,但是現在完全沒有這樣的擔心。事實上有點藏得太多了現在,Tee她們家裡沒有酒窖,什麼酒都往她這兒送。
她搬來不過兩三年,而且這幾年一直忙於公司的事情沒時間好好設計,最近她要好好想想往家裡添置點什麼,可能……修個馬棚?
與現代科技結合或許也是個不錯的想法,最近Sarm迷上了Home Pod,在一樓客廳四處擺放,回家用手機就可以直接drop歌,省去她和各路房屋設計師、強弱電工還有Kirk的溝通。
今天聽帕特裡尼。
這算是古典音樂吧。小時候Sarm貪玩吃不了每天上音樂課的苦,所以她樂理方麵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旁聽藝術是不用學的,她聽得高興就行。
Fabrizio Paterlini,與她同時代的意大利藝術家。Sarm有去意大利旅居過一段時間,那裡的人幸福又懶散,不知憂愁為何物。這位帕特裡尼先生像是沉浸在幸福裡很久,在一個幸福裡追訴另一個幸福,緩慢的音調不急不徐,有淡淡的想念滋生。
一個人的時候Sarm就會聽這些,Tee笑話她的品味像個深閨怨婦。Sarm不屑一顧,音癡懂什麼。
Sarm喜歡橡木,她第一次聽見oak這個詞的時候就覺得很可愛——什麼樣的木材名字聽起來好像被嚇到了一樣呢?而且白橡質地堅硬可靠,木紋大氣美觀,像一位沉默的戰士,Sarm選了很多這樣的木材做內飾麵。配上深灰淺灰的牆麵,整個一樓看起來特彆乾淨。
而且一樓的東西也很少,最主要的就是客廳連接泳池的會客沙發區和它背靠的影音區。Sarm在這裡弄了個超大的索尼電視和立體音響,主要是用來打遊戲的,她很少看節目。
電視牆前麵除了茶幾和茶幾下麵的地毯和扶手靠就沒有彆的東西了——放鬆的時候當然要坐地上。
整個郊外彆墅的設計建造Sarm沒敢讓奶奶參與一點,她肯定要在房子裡弄那些浮誇且沒用的老古董。更彆說在客廳弄一張大地毯沒事兒就癱地上了,小時候Sarm玩遊戲都是要正襟危坐在硬硬的實木椅上,彎腰曲背都不允許,腚生疼。
當然還有廚房,但是Sarm到現在還沒有走進去過。
Sarm正在浴缸裡玩兒泡泡,有電話進來,是Tee。
“南南她們都在,我們剛商討完婚禮的事,你過來我們update你一下?”Tee的聲音很沉,不熟悉的人會覺得有些不近人情。
肯定不是單純為了婚禮的事,南南一向大包大攬把集體活動安排得妥妥貼貼,不讓她操一點心。出去玩兒的時候Sarm都不問去哪兒,她肯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貼貼的。如果不是她喜歡獨處,她懷疑自己每天睜開眼用什麼牙膏南南都會給她擠好。
“你們聽說了?”
“嗯”
“我想去兜風,我在遠山彆墅,來接我。”
“好”
Tee和Sarm這一支絕對是基因突變,她們倆雖然算遠親,但是身高都是一樣的很拿得出手,且皮膚白皙,據說祖上那邊有一位來自俄羅斯的妃子。
Tee和Sarm一樣高其實,但是發型蓬起來看起來比Sarm稍稍高一點。按理說一個郡主留這樣的短發是會被族裡說教的,但是Tee家裡不像奶奶,Tee的兩個哥哥護短護得賊緊,直接說:“我留得,Tee怎麼留不得?”
有這樣的哥哥就導致Tee行事越發自我,後來的那件事讓她收斂了許多,但是骨子裡的放浪形骸是改變不了的。
就比如眼前這輛車。Sarm雖然也喜歡漂亮的跑車,她自己開得那輛保時捷也是定得騷包黃。但是比起Tee來真的算低調了。
軟頂敞篷的賓利漆麵被做成了閃閃發光的黑色,而且黑得徹底,輪轂、大燈全熏黑。閃亮亮的效果據說是漆水裡摻了碎鑽石——這就是Sarm最討厭的浮誇又不實用的設計。軟頂的車不敞篷的時候開起來很吵,而且這樣的奢侈品開到哪裡都容易被偷拍,一點私密性都不能保證。
Sarm走出玄關大門,不用打電話確認她們到了沒有,在這寂靜的山裡遠遠就聽見車裡那三個女人的笑聲。車停畢,Sarm又發現了這輛車一個新的讓她討厭的地方——Tee把刹車燈改成了粉紅色。真的是,浮誇的女人。
“Sarm~!”南南首先招呼她來,她們把副駕留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