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子實在是不夠賢能,一個多月了,她、Chaun、laura等等內容部的一乾人等,還有苦命的HR極限招聘來的各路神仙好不容易加班加點趕出來的一應轉型方案全被否決。不僅僅是Diveristy內容輸出轉型方案,包括接下來的擬簽約藝人名單、承載平台組合、Outdoor落地構想全部都要重寫。Sarm Boss全程不參與方案撰寫,隻是在Mon滿懷期待的Present完自己心愛Case之後,輕飄飄的扔下一句:
“我覺得差了點什麼,辛苦大家再想想。”
這跟殺了Mon親手養大的孩子沒什麼區彆,殺完之後對方還無所謂的告訴你,生得不好,重生。
她現在的Title是總裁助理,統籌轉型方案的所有內容,Chaun、Laura其他所有人的權限都在她之下,她隻向Sarm一個人報告。說起來威風做起來難,她在公司沒有一點根基,要她來統籌就是要她拿著雞毛當令箭。Chaun本職是內容輸出,戰略方麵他一點不懂,本身還有原來的內容要做,指望他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在她這裡完全職能就是顧問和會議邀請發送師。她唯一的依靠就是Sarm了,這祖宗這兩天到處跑,根本不著家,現在好容易抓住她給她確認方案,她倒好,直接給Mon來個背刺。
這和之前隨便出來找工作的感覺不一樣了,她那個時候做得不開心辭職就好。現在她直接帶領的團隊有十幾人,每天的支出嘩啦啦地抽公司的血,一旦做不好,這些人全都要背著房屋貸款回家去。
“你實話跟我說,之前的方案為什麼被否決,一根老鼠毛漏掉不講我就去根Sarm說叫她把你烤了!”Mon方案被拒,萬念俱灰,在茶水間把可憐的Chaun逼到牆角,企圖在這裡找出突破口。
“我說我說,我現在就說,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Chaun被逼得倒在牆角,完全癱在沙發上,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樣。
“Nita是我的前老板,我以前和她談過”Chaun的聲音聽起來欲哭無淚,配上他這一周熬出來的黑眼圈,看起來非常慘。
??
“之前我在Nita Exhibition做展會策劃,後來她把我甩了,我也不想在那裡工作了,就辭職了。Kirk那個時候和Sarm Boss關係很好,說這裡缺人,我就來這邊做新媒體創意了。”
“接著說”
“去年年底,內部會議上提議今年做產業轉型,Kirk是時任副總,不知道怎麼和Nita勾搭上……”
“他背叛Sarm?”Mon一臉的不可思議。
聽到Sarm的名字,Chaun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你瘋了,背叛Sarm Boss還能活到現在?他隻是提議和Nita Exhibition合作”
嗯,這個方案Mon有看過,看起來挺合理的。但是Diversity在簽藝人上一點經驗都沒有,最後Credit全給Nita占去,不得不臨上線賠違約金毀約,吃了大虧。還給人家賺了吆喝,幾個月的廣告全打到Nita那裡去了。Chaun早跟她彙報過這些。
“就這些了?”好大一個八卦,但這不是Case Fail的原因。
“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我底褲都翻給你看了啊~”Chaun痛苦得捂住臉,想鑽進沙發縫裡去,他想回家,他要吃媽媽做的飯。
這個Nita很有存在感嘛,她來公司這麼久,認識的所有核心成員都和她有過招,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見麵。文化創意類的公司跟她以前接觸的行業都不一樣,像金融類,那邊是一隻又一隻的無恥巨鱷,這邊是一位又一位的Drama Queen。沒有預估沒有調研,心有多大預算就有多大。預案當現案做,臨考直接預習,大腦直出現金流。沒有錢?那就直接吃應收賬款!每天搞得Mon壓力山大,唯恐自己吹不大這個泡沫叫全組的人去喝西北風。Sarm這樣情商低到負數的人選擇這個行業不知道怎麼想的。
複盤了一下午,沒找出什麼靈感,Mon不能空中直改方案,這破deck她跟Sarm扒拉一個月了行不行也要試一試。問題不在這裡,那就在這裡之外。
那就是Sarm純作精!
Mon做完心理建設時間已經很晚了,把可憐的手下們遣散回家去和家人團聚,大家都很辛苦了,不能再受這莫須有的壓力。她自己去麵對Sarm。
還好,Sarm那間還亮著。
不過Sarm好像不在,房間裡的窗簾全都關著,燈光都很昏暗。
“Sarm Boss?”Mon放開門,走進去企圖抓捕大老板來問個清楚。
“呃嗯”沙發後傳來一聲痛苦的□□,Mon連忙跑過去,Sarm蜷縮成一小坨,一半在地上,一半窩在沙發裡,旁邊散落著藥片和水杯。
“你怎麼了?”她出了很多汗,衣領都濡濕了。Mon伸手給她頭發撥開,給她扇扇風,她還在發抖,出的是冷汗。Sarm這是怎麼了,被妖怪襲擊了嗎?
“我叫救護車”手在發抖,泰國的救護號碼是多少。
“Stop!”Sarm無力的扒上Mon的手,“胃疼,胃疼”
Mon拿起旁邊的藥片——鋁碳酸鎂,抑製胃酸的。
“藥你吃了嗎?吃多久了”Mon給她抱起來放到自己懷裡,祖宗,我改多少方案都行,你彆這樣。
Sarm此刻脆弱的樣子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收斂起了拒人千裡的強大氣場。蜷縮在眼前人的懷裡抱住她的腰,承受著腹中的絞痛,Mon看著心疼不已,恨不能替她受痛。
“不準叫救護車”Sarm的聲音伴著熱氣透過Mon的腹腔,再穿透Mon的心臟穿到她耳朵裡,聽起來嗡嗡的。
還在這裡嘴硬命令人,但Mon也是順著她:“好好好,不叫不叫,你吃了有緩解嗎?”
“我待一會兒就好了,你讓我躺一會兒”說完收緊環住Mon的手臂,把Mon抱得更緊。
慣犯了,Yuki有段時間就是不好好吃飯,NHS又不好約醫生,半夜胃痛到爬到Mon那裡錘門,就是Sarm現在這個樣子。不過Yuki那個時候又哭又鬨,Mon嚇得直接叫急救,驚動了公寓的夜班巡警還有大半個公寓裡的人給她送到醫院裡去。結果還好,隻是急性炎症,吃了藥就好了。醫生當時囑咐這種病不能拖,要按時吃飯,拖久了成胃穿孔就完蛋了。
Mon突然想起來Kirk給她留了聯係方式,伸手去夠手機。
“不要走。”腹部感受到一陣濕意,Sarm居然哭了。
“好我不走”Mon心疼壞了,不再去夠手機,趕忙輕拍Sarm的背,像哄小孩一樣,確實也是小時候媽媽哄Mon睡覺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