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上的橫格線,還沒有寫多少的時候,墨水掉在了紙麵上,點漬沾染在平行線之間,往外擴散開來,我愣在原地,吵鬨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於是我停了下來。
仔細聽了一會兒,除了混亂的聲音沒有其他的東西,又覺得是我的錯覺,低頭去寫書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刺耳的滋滋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一起,反複地爆炸一般,想要從中抽離的時候,歪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從中平息下來。這張紙已經被挖空了一塊,被墨水沾染的地方,沒辦法繼續寫了,乾脆把它塗黑了往下一空處走。
紙麵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記載,隻是閒來無事沒什麼彆的東西可以拿來解悶,就拿些詩詞來抄,說實在的也不在意這上麵到底是什麼意思,把那些字詞摘抄下來的過程,都是打發時間用來做的事情,大概是連字麵的意思,又或者是字與字之間的順序都沒有仔細記下,就隻是抄過了事。兩本很厚重的書放在了一邊,上麵的賞析也從未去看過,如果這些東西隻是翻譯倒也還好,解析得有些太長了,連跳過翻頁也要多翻兩頁。
吵鬨聲忽然間安靜下來的一瞬,我猶豫地聽到了一個聲音,仔細去分辨又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於是產生了好奇,難道是我日夜勤奮寫書終於陷入了另一個世界,以至於在這個世界裡,初次觀看的時候,有些昏昏沉沉分不清日夜。我也沒有坐下來思考,思緒煩亂的時候才勉強起身,開始打開文字往裡麵描繪一個個煩亂的思索。我的創作習慣還停留在先前,於是在糾結著各種邊緣的設定的同時,繼續梳理我古老的寫作技巧,但每天的糾結無法順利回憶起來了,總結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發覺這些內容都很淺顯。鬆散的文章對於他人來說,可以從視角開始解決,但視角問題又壓著寫作的熟練度,當我第一次考慮視角問題的時候,是已經寫了一段時間了。
然後收到了建議。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這兩者的區彆,第一視角可以固定行文的集中度,而不讓內容顯得鬆散,但它的文筆要求會比第三視角來的要高許多,無法輕易被掌握,很容易在走到第一視角的時候,難以往外推開下筆。於是對初學者來說,第三視角應該是更加能夠輕鬆練習的選擇,對我來說我的考慮隻在這兩點裡麵,這兩個視角的選擇,決定著行文的寬鬆度跟集中力,我選擇第一視角的原因,就是當我去使用第三視角的時候,我的內容無法被集中起來。
這也不是什麼代入感的問題,因為藝術的作用機製並不在“代入”,而是在情緒的發泄。我其實已經有些厭惡提起這個所謂的取巧點,本質上它是將文字的魅力往無處可走的方向推,因而當我提起它的時候,我都帶著一些猶豫跟不適。每當我想去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所需要的點與點之間的關係都太過遙遠,想要連貫總結下來,又變得十分困難。
於是在混亂中,古老的寫作習慣還未完全被梳理起來,其中的一兩個小點拿來議論,出於我在考慮行文時候的角度跟比例,又覺得太過於鬆散,隻是在聲音煩亂的時候,尚未整理出來的理論被丟到一邊,打開文檔就開始胡言亂語,劈裡啪啦地敲下了一堆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等回過神來對著文字發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