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課上我一下連著一下歎著氣,甚至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千山。
“落老木,你怎麼了?”她小聲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隨後又歎了口氣。
“老木,你彆這樣啊,我好害怕。”
我連忙閉緊嘴,安撫似的拍了拍她。
下課。
最近班上流行買一些印著遊戲人物的卡片,千山帶了幾塊錢去買後桌的卡片,一張五毛,她買的卡片數量遠遠沒有一整盒的數量多,但花的錢比一整盒的還貴。
“你為啥不直接買一整盒的啊?”我問她。
“雖然買一整盒的更便宜,但可能沒有我想要的,現在我從苗槿那買,雖然貴了點,但都是我喜歡的,多好。”她細細挑選著名信片,“你要不要也來挑一張?我送你。”
“啊?好啊!”我答應了。
彆看千山平時成績普普通通,還經常問我題目,但在生活實際上,腦子比我這個書呆子轉得還快。
我從卡片裡選了一個暖色調的貓耳女,她站在一個很大的氣泡內,外麵環著一尾青色的鯉魚。
“唉傻逼木,你和千山是不是同性戀啊?”落柏壞笑著問我。
我翻了個白眼:“狗屁,不懂就彆瞎說。”
紗窗外的天黑得透底,路燈直挺挺地站在路邊,散下橘黃的光。
……
一轉眼就放了寒假,好消息是,作業挺少,壞消息是,由於疫情原因,下學期第二周要補考這學期的期末考……
不就一場考試麼,放哪個時間段考不都一樣,怎麼還磨磨嘰嘰地等到第二學期初才考?您不急我急啊……
我歎著氣。
下學期我的大腦早就一片空白了,考卷上最多隻有幾個答字,交上去一定得個大鴨蛋。
這麼說你一定有三個鴨蛋。丶一突然探頭。
對啊,整整三個又大又圓的鴨蛋,給你要不要?我問她。
去你丫的,你可彆想栽贓到我身上,說是我幫你考的。丶一優哉遊哉地說。
畢竟她很久以前就認識我了,知根知底,知道我再怎麼懦弱荒唐也做不出這種事。
你在亂說什麼大實話。我笑著逗她。
行了,寫你那堆作業去,寫那堆比對麵的山還高的作業去。她說。
我看不見她,但也能知道她此時很不爽了————她和我一樣,最討厭彆人逗弄。
說實話,這作業還沒我高。我如是說道。
滾滾滾。她好像揮了揮手,麵上滿是不滿的神色。
但我始終看不見她,隻能模糊地猜出個大概。
丶一不和我說話了,我自顧自的犯了一會兒賤就去寫作業了。
根據我的經驗,臥室是最適合寫作業的地方,一張桌子靠著牆,抬頭就是一片白糊糊的牆,誰還會有心思發呆分神?反正我沒有。
我火速做完一堆作業,打開平板去玩了。
這麼說還挺尷尬的,但哪個人會抵擋得住電子產品的誘惑?再說我把今天要寫的作業都寫完了,也沒有什麼要心虛的地方。
對了,再過幾天就過年了!熬過這幾天就可以吃糖嘍!
今天老媽帶回來了一隻兔子。她從六月的時候就開始說要養一隻兔子,沒
想到是真的。
但是它要住我曾經的倉鼠的屋子,屋子挺大,拆了上下層隔板足夠它住了。
可這是我倉鼠的屋子。
我不滿地想。
思諾要是回來會不會生氣啊?它會不會找不到地方住啊?
它早就死了。丶一冷不丁地插話。
我說的是它的靈魂!我辯解道。
丶一不說話了,但我知道她在罵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