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懶懶的躺在謝雲軒腿上,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圓腦袋枕在毛茸茸的尾巴上麵,眯著眼睛享受著帝王服務。
他不怎麼愛叫,也不怎麼黏人,但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他就總想窩在他的兩腳獸懷裡。
一陣腳步聲傳來,芒果耳朵一動,沒有睜眼就知道是那個每天圍著他兩腳獸轉的兩腳獸來了。他懶懶的翻了個身,露出白白的肚子,眯著眼睛引誘著你去摸他。
謝雲軒的視線牢牢的被芒果鎖住,克製不住的伸出手,摸向那個罪惡之源……
“喵!”
芒果大叫一聲,抓向謝雲軒的衣袖,爪子牢牢勾住龍袍。雖然沒有傷到他半分,但是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謝雲軒看向瞳孔瞪圓,上身微起的芒果,一人一貓對峙,下一秒謝雲軒迅速出手,帶著薄繭手指修長的大手輕輕拂過肚上的絨毛後,眨眼間就掙脫貓爪,收回到桌上。
正好這時李勝德進來,“皇上,刑部尚書求見。”
“宣。”
謝雲軒低頭看向還趴在他腿上的芒果,有些不可思議。最近芒果的乖順依賴他確實十分受用,但是這過度的變化和反差還是引起了謝雲軒的擔憂。
他怕他的小貓被人欺負了,所以才突然黏他,可是整個宮裡又有誰敢欺負芒果?上一個不長眼的奴才屍體還在亂葬崗等待腐敗。
他微促眉毛,大手撫過他的腦袋,芒果舒服的眯起眼睛,伸長脖子,耳朵向後耷拉著,方便他的手可以整個包住他的頭。
他的兩腳獸真是太經不起誘惑了,總是對他的肚子虎視眈眈,但是腹部可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怎麼可以輕易給彆人摸呢。
好吧,其實他當然相信他的兩腳獸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好奇罷了。所以,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露出白白的肚子,卻不給他摸,讓他心癢癢,就算跟彆的兩腳獸聊天腦袋裡麵也全是他。誰讓貓的天性就是這樣呢?
芒果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爪爪,聽著聽不懂的語言。其實要說一點聽不懂,那也不是,他能聽懂一些,比如現在,他的兩腳獸在跟一個他沒見過幾次的兩腳獸|交流信息。
交流的信息大概是“皇上(在芒果眼裡這是他兩腳獸的名字)…水…死了…水…人……”
經過他的歸納與分析,應該是兩人在交換水源的信息,可能那個兩腳獸要是再喝不到水就要渴死了,真可憐啊。
謝雲軒聽著刑部尚書給他彙報的,是前段時間,江南地區出現了小範圍瘟疫,傳染率低致死率卻很高,本地官員為保功績本想瞞報消息,卻導致當地百姓人心惶惶,最後險些釀成大禍。多虧隔壁的勤王發現短期內有大批流民進入他的封地,立刻秘密發信至皇宮,謝雲軒才能及時安撫流民,治理瘟疫。
他在位才剛滿一年,最怕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本朝已經曆經百年,他是謝朝的第十七任皇帝。謝朝曾經耀眼過,輝煌過,祖上留存的基業龐大,數不清的財富與土地。
國庫雖不空虛,多年卻一直受外敵困擾,僵持不下。而他父親繼位後,一改以往皇帝的懷柔僵持政策,率兵出征,直攻敵國內部。
戰雖勝,身體卻落下了病根,一年後就駕崩了。
他父親駕崩時年僅四十三,隻留下了五個孩子,老大也就是勤王,今年二十二,老二就是他,今年二十,老三是位公主,年芳十八,已經出嫁,老四也是位公主,今年十四,而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十歲。
他父皇常年在外征戰,回宮的次數不多,也因此子嗣凋零,最後臨終時讓十九歲的他登上帝位,被迫麵對一群豺狼虎豹。
如今國庫雖仍不空虛,可是兵卻在之前接連的大戰中損傷殆儘。因此他一邊要防備剛打下的國家有不軌之人試圖複國,一邊又要提防邊境有國家趁虛而入,一邊又要立刻招兵買馬,訓練新兵。若是這時因為瘟疫起了內亂,他怕會因為兵力不足,恐出大禍。因此緊急安撫百姓,隻希望趁國家太平,可以練軍豐兵。
他本一直對勤王留著七分戒備,卻沒想他心裡也是念著謝朝安危的。但是若這麼快就能放下心他也不是謝雲軒了。
他派了刑部侍郎去江南處理瞞報瘟疫一案,順便探探勤王虛實,查明此次瘟疫到底有沒有他的手筆。
今天刑部尚書就收到遠在江南的屬下的述職報告,來回稟皇上。
“皇上,王摒已查明此次瘟疫源頭與水有關,是一家村民的雞得了雞瘟死了,雞的屍體直接丟入了水中,汙染了水源,導致下遊的百姓患上瘟疫。此次瘟疫確實與勤王無關。”
謝雲軒把奏折往桌上一放,問道“那流民呢?一個小村莊,為什麼消息卻傳播的如此之快?”
刑部尚書低頭答到,“王摒詢問當地居民從何處得知的消息,最後發現源頭是一家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