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活字和抽簽 “女裝吧。”(2 / 2)

七月七,婦女向織女乞巧,傳聞這一天也是魁星的生日,許多讀書人也會祭拜魁星,以祈求功名。

太子年幼時也在民間遊樂過,不過這兩年一直被關在宮裡,也沒什麼同齡的玩伴,已經快被憋瘋了。

“宮宴結束後我能來找你玩嗎?”小太子的手在桌子下,悄悄扯了扯魏琳的袖子。

魏琳低聲問他:“不會被發現吧?”

“沒事,我有辦法。”他胸有成竹,又不忘囑咐道,“千萬彆說出去啊。”

魏琳想了想道:“行吧。”到時候自己多帶點人,免得太子殿下出了什麼意外。

小太子興高采烈:“說定了說定了!”

……

到乞巧那日,國子監放了一日假,魏琳把齊沐從床上拖了下來。

“我警告你,我現在還是帶病之身!”齊沐磨牙,裝模作樣威脅道。

魏琳不為所動,彈了他一個大腦瓜兒,冷眼看他:“說人話。”

“魏郎,輕點,不能被我大哥發現了。”齊沐使了個眼神,“從那裡出去。”

魏琳順著他的眼神,走到牆角根,扒開一叢狗尾巴草,看見一個低矮的洞口。

一個狗洞。

魏琳無語。

饒是她脾氣好,此刻也忍不住黑了臉,一腳把齊沐蹬了進去。

“你自己鑽吧。”她拍拍手,“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她就去前廳和齊大郎打了個招呼,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北亭侯府。

她是客人,哪需要爬狗洞出去呢?

走出去後,她繞了一圈,噠噠噠小跑到狗洞外麵,居高臨下地看著鑽洞的人。

齊沐探出半個身子,氣急敗壞道:“有福同享,有難不能同當!你還是我兄……嘔……”

他的胯被卡在了洞口,漲紅了臉。

魏琳把左腳踩在牆上,雙手拉著齊沐的胳膊,狠狠往後扯。

齊沐像蘿卜一樣被拔出了坑。

他被拍著身上的灰,捂著火辣辣的胯兩旁,疼得呲牙咧嘴:“下次還是翻牆吧。”

“走吧走吧。”魏琳翻了個白眼,“姚成宣在等著了。”

他們今天要去祭拜魁星,三個人結伴往廟裡走去。

姚成宣帶了一壺酒,還沒開口,齊沐就湊上前悄咪咪問他道:“我能嘗點不?”

姚成宣把酒擺在祭台上,不想理他。

三人麵對著醜不拉幾的魁星泥像,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祈禱。

上岸上岸上岸……魏琳默念道,像瘋魔的範進。

現在她甚至還不如範進,要考完國子監的結業考試,得到貢試的資格,才相當於中舉。

普通生徒大概隻是秀才那一檔。

三人依次排隊上香,香蠟默默燃燒,青煙飄到廟頂,大把香灰堆積在香案上。

上完香後,齊沐遮著嘴問魏琳:“之前那幾個小娘子呢?”怎麼不一起叫出來玩?

魏琳開始擼袖子。

齊沐皮了一下,竄到姚成宣身後躲著,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簽筒來。

“今天牛郎織女相會,卻沒有小娘子相伴,我們好慘啊,來抽個簽吧!”

“快來快來!”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亂七八糟的習俗,乞巧節還要抽簽。

他先給自己搖了根簽,上麵寫著諸事順利一類的話,看來是上簽。

他又湊過去看姚成宣的簽文,是根中簽,於是把頭昂起來,像一隻勝利的公雞。

姚成宣:……

魏琳打開自己的簽文,又馬上收了起來,道:“看不懂。”

簽文上麵寫“安能辨我是雌雄”是幾個意思?

這是正經簽文嗎?

齊沐拉著她去找廟裡的大師,魏琳急得差點跟他打起來。

大師接過簽文,抬頭看看魏琳,又低頭看看簽文,又抬頭看看她。

不確定,再看看。

魏琳黑著個臉,大師以二十八年的工作經驗,極快反應了過來,雙手合十道:“施主,你今年有血光之災啊!”

魏琳:?

“要想渡過此劫,隻有一計。”大師光亮的腦袋顯得極為不靠譜,“女裝吧。”

齊沐還沒反應過來,魏琳已經擼起袖子,作勢要把“大師”的攤子砸了。

姚成宣伸出手,拎著她的後衣領,扯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我覺得大師說的很對。”

魏琳:???

姚成宣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