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毫不猶疑 舒琅對葉潤大……(2 / 2)

婚嫁同謀 五千字 3425 字 2024-03-30

葉潤其間喚了三次母親,見其不理,便知趣地等著對方開口。

檀香白霧,嫋嫋娜娜,在樸素的房中陳設中穿梭。

葉潤等著無聊,原來的忐忑沒了,心裡頭就立即想起了舒琅。

她已經吩咐柳露去端燕窩粥了,但她還是有點遺憾,看不見舒琅像昨夜吃糖酥一般孩子氣的可愛。

怎麼會有人,吃到幾塊糖酥,就會露出快樂和滿足呢。

葉潤想著,也無端地開心起來,渾然忘了自己是在自己母親的盛怒之下。

而她的心神轉變,已被大夫人心有靈犀地捕捉到了。

她轉著溫涼佛珠的手指一頓,心火立起:“潤兒,昨日我如何吩咐的?”

“娘,你說爹讓我娶舒家女兒,大有侮辱舒家,殺雞儆猴之意,便讓我遵其意,況且若我對舒姑娘越作踐,越能逼她主動離開葉家,就可避免身份敗露。”

“既然如此,你昨日不僅去招呼了賓客,而且花燭之夜……”

“娘,如果舒姑娘空守一夜花燭,傳出去,她又情何以堪,府上和外麵的人不知要對她怎般嘲弄呢。”

“但你是女兒之身,你遲早會讓她起疑,到時我們娘倆彆說爭葉家財產了,連立足之地也沒了!”

“她以後不會起疑了。”

“你說什麼?”

葉潤心跳如鼓,抿唇道:“因為孩兒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一切?”佛珠被摁得似要嵌入大夫人的掌心,“包括什麼?”

稍起波瀾的語氣,卻似能迫得人不敢再說。

“孩兒是……是女兒身。”葉潤低眸說道,縱然她已經長大,麵對母親隨時可能被引燃的怒火,仍有幾分無措。

不過她想象中的狂怒並沒有來臨,反而先結出了片刻的沉寂,但葉潤也更駭然了。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平日裡連話都不願說重一分的母親真正發怒的情景。

打她那是其次,她太害怕母親會說出死這個字。

如果你不願裝扮成男子,如果你不願上進,如果你不能給你的哥哥報仇,如果你不能奪到葉家的家產,那我就要去死。

這個死字,是橫在她脖頸上的刀,是禁錮她的牢籠,是緊纏在她身上的白布。

葉潤戰戰兢兢地向自己母親看去,見其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蒼白,心中一涼,果聽得一句:“潤兒,你是存心想要我死嗎!”

葉潤一呆,看見眼前忽有瑩潤的暗光閃過,她也不躲,任憑它們在額角撞出一陣劇痛。

但聽得“叮叮當當”的聲響,可憐那串佛珠落地,摔了個四散零落。

葉潤心灰地摸了摸額角,觸之,手指就染上了濕意。

是流血了,說不難過,自然是假的。葉潤本以為自己習慣忍受了,但仍被傷到了。

她微微地擰起眸,第一次如此冷淡地,直視其自己的母親,而原來惶恐已幾近於無了。

大夫人從沒見過葉潤看向自己的眼睛是這般冰涼和受傷,她的心中迅速地閃過心疼和懊悔。

“潤兒,我……”驀地她很慌張。

“娘,難道你以為孩兒是愚蠢得不考慮後果之人嗎!那也白費了你這些年的栽培了。我告訴舒姑娘,正因為我要她假扮我的妻子!”

大夫人覺得荒唐,怒氣又漲了起來:“你要她假扮妻子?可向我請示過?她是什麼人,就能信得過?你現在告知了她一切,若她要把這件事散播出去,你要如何,我又要如何?看來,趕走她已不是上策,非得……”

“娘,我已經信了她!”

葉潤凝住眸光,在大夫人怒氣中,絲毫不退讓。她的言外之意,這不是請示,也不是等著評判,而是不能質疑,也不容拒絕的通知罷了。

大夫人心頭大震,眼中的怒意似被凍住了。她太震驚了,自己的潤兒,怎麼突然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