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瑞迪離開了,西弗勒斯也是······可鬥爭仍看不見曙光,甚至,局麵比之前更加嚴峻了。恍惚間,薩曼莎仿佛又看到了那位老者從高塔墜落的畫麵。
她擋在不斷逼近的食死徒與獨角獸群之間,有些絕望。
薩曼莎知道,即使服用了魔力藥劑,自己也沒有辦法動用太多魔力,現下已是強弩之末,拿著魔杖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而那些煉金產物也早已消耗殆儘,隻剩下那枚蛇怪的毒牙。
一步步的後退已經讓他們退無可退,可食死徒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主子風頭正盛。
“阿米卡,你還有什麼辦法嗎?”薩曼莎明知已彆無他法,卻仍發出了詢問。
純白色的獨角獸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飄逸的鬃毛現下黯淡無光。
那麼,薩曼莎閉了閉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將魔杖隨意地扔在腳邊,不急不緩地走向食死徒,這反而讓他們有些遲疑了。
阿米卡暴躁地刨了刨腳邊的土,發出一聲哀鳴,好像在呼喚薩曼莎,希望她回心轉意。
但薩曼莎並沒有回頭,隻是繼續往前走,雙手演化出繁複的結印,由此引發的微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龐,那雙黑色的眸子裡映射出點點星光。
這些構成微光的魔力因子並非源自於她本身,而是屬於自然。而她要做的便是成為這些魔力的載體。
“停下,”小埃弗裡的杖尖對準了她,惡咒蓄勢待發。
可薩曼莎仍沒有停下腳步。
惡咒脫離杖尖,沒入了她的胸膛,薩曼莎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間沸騰起來,叫囂著想要衝出體外,但卻被迫束縛於身體中,無處釋放的能量轉化為灼熱的溫度,似要將她燃燒殆儘。
但沒有關係,這不會影響印結的完整度。隻要印結完成,無辜的生靈就有了生的希望。
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像是對眼前這群惡棍無聲的嘲弄。或許,還有對她自己的嘲笑。
終於,印結成了,一枚玉蘭花狀的圖騰懸浮於薩曼莎的手指間,圓潤的花瓣隨風曳動,散發出的光亮雖比不得日月之輝,卻蘊含著難以言述的力量,令在場之人無一例外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薩曼莎將其反推進自己的胸膛,刹那間,印結與血肉完美地融為一體,進而迸發出更加璀璨的明光。血液中的魔力彙入了印結的循環之中,換句話說--已儘數被印結吸收。
與之相應地,以她為中心的幾米內,一張由花瓣織成的密網已悄然將所有人圈禁在內,花與葉懸空流轉著,沁著一股不容易辨彆的淡淡的香氣。
哪裡來的紫玉蘭?薩曼莎的鼻尖縈繞著淡雅的氣息,這令她感到既奇妙又驚喜,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施展這種東方幻術。伴著花香走向歸途,這聽起來便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你在搞什麼鬼?”小埃弗裡質問道,這是他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血脈同源的女孩,“鑽心剜骨。”他試圖施咒以打斷這一切,但卻毫無收獲,就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更令他不安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