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吐息帶著濃鬱的玫瑰芳香噴在耳邊,夏油傑下意識便偏過頭拉開了距離,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男孩一樣耳根發紅,除了父母,他從來都沒試過和另一個人靠得這麼近,他現在內心有種癢癢的、很微妙的感覺。不過也確實,誰能抵擋住一個貌美、香噴噴的Omega湊到你身邊呢,處男夏油傑就更加不行了。
“躲什麼,看我啦。”霸道的Omega用一隻手鉗住夏油傑的下巴,硬生生地把他的頭掰了過來,雙眼對視,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被停止,夏油傑就這樣再一次墜入名為五條悟的深海中。
那抹熟悉的藍色讓他回想起時常縈繞在他夢中的冰藍色蝴蝶,他看著它翩翩起舞,然後有一個人和他說了什麼,蝴蝶就飛入夏油傑的眼中破碎了,更多的,他便想不起來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隻知道對方是他很重要的人,每次醒來都會覺得很傷心。
如今卻在現實中再一次遇見了熟悉的藍色,這種感覺不是親人,不是兄弟,不是同學,不是朋友。
難不成你是我男朋友?夏油傑想。
“難不成你是我前男友?”五條悟說。
還沒等夏油傑回答,五條悟便自顧自地回答了。而恰好兩個人的想法有點微妙的重合,隻是五條悟先下手為強,直接把在夏油傑心頭亂撞的小鹿“掐死”,給他本人宣判了“死刑”,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著某個已經死掉的“前任”一樣。
好家夥,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先嫌棄上了。於是夏油傑禮貌地笑了笑,擺上了平日裡應對某些討人厭客人的營業笑容,說:“五條先生說笑了,按您的說法,不是更像是您對我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嗎?畢竟現在是詛咒我的人是你,因為得不到,才會下詛咒吧。”
“不軌的想法?”五條悟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的夏油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額前特意留下的劉海使充滿東方韻味的長相更顯得淩冽,而本人的西裝穿得一本正經,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的,可這身衣物根本無法掩蓋那健碩的身材,反倒讓他整個人充滿禁欲感。他似乎常年習慣帶著一副溫和的笑容,向著外界宣告自己是個好人,但從他蓄起的長發和福耳上戴著的黑色耳釘,足以證明他的本性多少帶著點離經叛道,這種矛盾的氣質無論在哪裡都十分地引人注目,被吸引到了也是理所當然。
直覺告訴五條悟,這是個很有趣的人,可惜,是個普通人,所以現在還不夠格讓他產生什麼想法。
“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想法。”不過這不妨礙五條悟動手動腳,於是他往那鼓鼓囊囊的胸肌摸了一把,然後還感歎了一句:“哦!不錯嘛。”
夏油傑被摸得心裡一激靈,他大概從未見過有這樣不矜持的Omega,倒不如說他現在的樣子更像是一個被非禮的Omega。
而“小流氓”笑得一臉得瑟,說:“所以啊,要是有不軌的想法,我早就直接動手了啦,哪用詛咒這麼小家子氣的做法,畢竟你那麼弱,又打不過我。”他甚至還大放厥詞,笑得猶如一個法外狂徒的樣子說:“而法律隻會保護被Alpha侵害的Omega,但不會反過來保護被Omega侵害的Alpha啊。”
然後夏油傑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驚恐了,小眼睛頓時瞪大了好幾倍,是他低估了這個人的底線了,短短幾個小時間,他不僅在大街上光天化日被這個“強搶”,還被摸了一路屁股,現在還慘遭襲.胸。
夏油傑這副樣子明顯取悅了五條悟,他笑得人馬後仰,被害人隻好咬牙切齒地說:“五條先生,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哎呀,我可是很認真地在分析,然後再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的分析啊。”五條悟回想起夏油傑笑眯眯時的狐狸相,看起來就是個很會騙人的壞男人啊,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啊,我知道了,就是你這個怪劉海欺騙了我的感情,所以啊,我才會詛咒你啊。”
“怎麼可能,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啊——那就是前世啦,你這個渣男竟然敢拋妻棄子,真是太過分。不僅家暴,還把家裡的錢全部拿去賭了,我和惠在家等了好久,差點就餓死了……”五條悟捂著自己的嘴巴,一副想要裝出哭泣但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東西忍不住在笑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捂著嘴巴是想來一段b-box。
“?”夏油傑一下子被噎住,“不要給我擅自加上奇怪的設定,還有,惠是誰啊?”
“你看,你連你兒子都不認得了,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啊,他頭發和你一樣是黑色的……”
“停停停,彆把話題扯那麼遠,我壓根沒做過這種事。”夏油傑立馬製住了五條悟還想往下扯的話頭,但你以為這一製止,他們就會說正經事嗎?並不,被說得有點上火的夏油傑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就算真的有,一定是你脾氣太差,我才會受不了然後跑掉的。”
“怎麼可能,我五條悟大人那麼完美,你竟然要拋棄我!?”
“你可真自戀,你都不知道你的性格有多糟糕,而且又不是誰都會喜歡你!”
“哈?你竟然不喜歡我,說明你有問題,你是不是養胃?”
“放屁,我死也不要喜歡你。”
“不行,我那麼好,你一定要喜歡我!”
“我不!”
“就要!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絕對不要!”
……
“咳咳,你們兩位。”就在兩個小學雞互相拌嘴,做了你來我往好幾輪的複讀機後,圍觀許久的硝子清了清嗓子,說:“打擾了你們的小劇場真是不好意思,但如果你們隻是情侶吵架的話,麻煩出去,謝謝。”
硝子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自己的棕色頭發,她實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了,明明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麵吧,也不過是相處了一兩個個小時,就可以熟稔到吵“你喜不喜歡我”的這種話題,都是將近三十歲的人了,吵架水平還是小學生的水平。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回到高專時候的感覺了,心情也不算太差。
“誰跟這個怪劉海是情侶。”某個白毛還在喋喋不休,另一個黑毛則是一副懊惱的樣子住嘴了,大概在懷疑自己怎麼也腦子抽風跟著吵起來了。
“謔,看你們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真有過這麼一段呢。”
“誰知道呢。”五條悟聳了一下肩,然後把自己摔進椅子裡,說:“所以我也搞不懂啊,完全看不出來啊,詛咒的內容不明,方式不明,時間不明,解除的方式就更加不清楚了,唯一知道的,是我詛咒了怪劉海,身上全是我的味道呀~”
“你的說法能不能正經一點。還有,能不能換種方式稱呼我,你對我劉海意見那麼大?”夏油傑一副你是不是想吵架的表情,五條悟左手放在眼尾,雙眼上翻露出眼白,吐出粉嫩的舌尖,很幼稚地回了個鬼臉。
“打住。”和平使者再一次阻止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發生,說:“那對夏油有什麼影響嗎?”
“唔——大概?有吧?”五條悟難得遲疑了,然後他似乎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說:“硝子,你知道嗎?這個小眼睛短短十分鐘內,差點被一輛車撞了,然後又差點被一個從天而降的花盆砸了,踩了一次香蕉皮差點摔倒在地……很神奇對吧,是隻要稍微不留意,就會死掉的程度呢~”
“什麼意思?難道我變成這樣是因為你的詛咒嗎!?”